因着发烧,他声音沙哑了些,肤色仍旧是苍白,唇和双颊因着体温的升高而骤然发红。
苏萝满不在乎“医生都说啦,不是病毒性,不用担心。”
她冲好了感冒药,拿小勺吹开,试了试温度,这才小心翼翼地递到季临川唇边“乖,张嘴。”
季临川半卧着,垂下眼睫,顺从地吞下药。
甜的。
苏萝温柔而耐心地给他喂好药,把杯子放在一旁。忧心忡忡地和季临川说“我感觉自己现在记性越来越差了。”
经过医生测评,先前她吃的那些镇定情绪安抚的药物都不能再继续服用,担心会对肚子里的两只小崽崽进行不好的影响。
相关记忆力的锻炼仍旧在做,只是效果依旧不佳。
不知道是不是孕期的影响,记忆力下降的也要比之前厉害。
譬如,今天苏萝就吃了两次午饭,不到一天时间,给季临川喂了五次感冒药。
喝药喝到饱的季临川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别担心,这没什么,我会提醒你。”
只是记性差而已,不是什么大毛病。
他已经在咨询心理医生,有位资深的心理咨询师通过和苏萝的初步接触,判断她是在童年受到的某种恐怖刺激,才导致的记忆力衰退。
季临川下意识地想起被恶犬袭击的那次。
萝萝外公早就和他说起过那件事情,摇头叹息,说那之后,苏家人极力掩盖着那一段过往;怕的就是再刺激到苏萝,引得她整夜整夜的睡不好,连连做噩梦。
季临川也再未提起。
后续治疗方案尚未制定下来,需要和苏萝的进一步谈话;而现在是特殊时期,季临川尚未决定,是孕期中接受治疗,还是等孩子生下来,她身体恢复好了再说。
苏萝端着杯子离开,季临川做好了再过十分钟后喝第六次药的准备。
然鹅,等了半个小时,苏萝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地走进房间。
季临川察觉到她情绪的不对劲,把手中的书轻轻放在一旁,伸出手想要去抱她“萝萝,怎么了”
而苏萝怔忡地看着他,眼中蓄满着悲伤“萝萝是谁”
季临川“啊”
苏萝慢慢地走到他身旁,单膝跪地,仰脸看着他,悲悲戚戚“我以为你一直把我当做是司徒蝶梦的替身,没想到啊,竟然还有个萝萝在你心里,我永远都比不上她们吧”
季临川被她的奇怪言论说的一头雾水“司徒蝶梦是谁”
苏萝握着他的手,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流;“你挖走了我一个肾去救那个女人,我不怪你;你害我去坐牢十年,我也不会怪你;你把我当成替身,在我身上发泄兽,欲,我更不会怪你;但你不该利用我,让我爸爸公司破产转让,逼我妈妈跳楼自杀,害得我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我好恨你啊,西门龙城”
西门龙城又是谁
还有,她在说什么胡话
苏萝戏精上身,格外激动,她抬眼仰望他,憋着笑容,继续深情而动容地演下去“我不明白自己之前为什么会看上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现在我要告诉你,我再也不会任你玩弄,再也不做你的掌中之物”
被她激情演讲吓住的季临川敏锐地看到苏萝领子上的小摄像头。
停滞一分钟,他极其平静地说“好,你可以走。”
苏萝“啊”
这个狗男人就这么放她走了
打着整蛊季临川念头的苏萝愣了神,似乎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竟然是这个样子。
“顺便把转让股份的协议签上名字,不是说你爸的公司都让给我了么”季临川心平气和,“打个欠条,你就可以走了。”
苏萝差点就跳起来指责季临川无情冷漠偷换概念了,然后季临川下一刻,捏起了她的下巴,微笑“怎么不想还肉偿也行。”
苏萝“”
喂喂喂,她这是在直播啊
干嘛突然说这种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