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啊。”你也老老实实地说,“只是术式能克制五条老师才被这样分类吧。”
“你昨天打中老师了,很厉害吧?”乙骨提醒你。
“可是马上就被打翻了啊?”你有点怀疑,“老师说你咒力潜力比他还大,你没有打到过他吗?”
“真的吗?他只说里香会有点难缠。”
“可是他说我不堪一击!所以还是你比较厉害。”
“这样……”
你们结束了讨论。飞鸟面无表情地看着你们。
“好我明白了。”她说,“我看你们没什么问题。现在就去吧。”
虽然被辅助监督认为是在炫耀,但你和乙骨确实称不上有特级水准的实力。他战力最高的方式是召唤出里香,但自身也因此受到排斥,加上并不能保证让这个特级咒灵听话,算得上是同归于尽的打法。而你的术式虽然被证实有恐怖的杀伤力,自己却仍然对其运作原理一知半解。在日常对战中,只能做普遍的辅助。
简单地说——
“都是小孩子啊。派不上用场吧?”
在目标地点的医院门口,一位穿警视厅制服的高挑女性直白地评论道。
她身边有另一个身材修长、面容温和男人,穿着类似的制服,两个人看起来很般配。听了对方的话,他脸上露出苦笑。
“虽然是高中生,但未来都会是体系里将军级别的人物吧。请用尊重一些的态度对待。”
“哈?居然和五条君一样吗?”
“是他新收的学生吧。”
“诶——那也算没有白来了!”
“你果然是因为想见五条先生才在这里加班的吧?”
“工作已经这么辛苦了,难道不应该找到一点动力吗?”
飞鸟领着你们两个走到警戒线边,表情不知为何混杂着同情和不快,说道:“曲木先生今天也参与这个任务吗?”
那位叫曲木的男人带点无奈的表情,说道:“这一次的事件有比较大的社会影响。警方很重视。案件备注里有写提交到那一位处理吧?他本人不能来吗?”
飞鸟为难地笑了一下。
“但是这次真的有点棘手。”
“也许就是考虑到会出现的人才不来的吧?”
两人轻声说完话,像分享了某种共识一样叹了口气。她接着转头对你和乙骨介绍道:“这位是专门负责和东京方面的警方对接的曲木先生。在警视厅特别案件课常驻。他人很好。有什么不了解的地方都可以找他。”
“这位是枫井巡查长。”曲木也介绍道,“是我在特别案件课的同事。虽然看不见咒灵,但是是知情人,对咒术相关的情况很了解。她会协助我们的调查。”
“叫我凌美姐姐就可以了!”明显没有咒力的女警很自来熟地走过来,一手一个地摸摸你们的脸,“小朋友好可爱,叫什么名字,可以交换你们老师的电话号码给我吗?有推特账号就更好了!”
你和乙骨都睁大眼睛。飞鸟小姐明显地翻了个白眼,转身往车里走去。
“已经在外围放了帐。既然曲木监督也在,我就送到这里。任务完成以后给我打电话。”她发动车子,又把车窗摇下来,“还有枫井警官,天上的月亮是不会往下看的。还是珍惜眼前的人吧。”
语气相当地尖刻。在枫井回答之前,汽车就一下子就驶远了。
现场留下几个人大眼瞪小眼。枫井的手还放在你肩上。对面的曲木发现你在看他,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和气地微微一笑。你尴尬得说不出话,感觉目击了某种难以言说的修罗场。好在乙骨勇敢地打破沉默说道:“请问咒灵在哪里呢?”
“忧太的武器是刀呀。”枫井活泼地问道,“小觉呢?会像奇幻剧里那样突然地变出弓箭来吗?”
“啊,我其实并不用……”
“是吗。五条君也总是很悠闲地空手过来呢。好像自己就是武器一样,非常帅气。”
一起走在医院走廊里的某个时刻,你也忍不住怀疑五条悟是为了躲避枫井警官的热情追求,才把任务丢给学生的。虽然五条悟完全不像是担心自己太受欢迎的类型。但是,旁边这位曲木监督似乎众所周知地对枫井警官有好感,就算是心大的最强也不愿意在这种故事里扮演什么讨厌角色吧。
但对话很快结束,你的注意力也被转移了。曲木打开了一扇铁门,冷气扑面而来。暗淡的白光照亮着一排白布遮盖着的尸体。
“上周某个电台节目暗访医院的医疗垃圾回收情况,”曲木介绍说,“在冷柜发现了被随意放置的十二具不同程度破坏的遗体。因为是直播,造成了很大的恐慌。”
“被发现的死者来自市内不同地区,死亡方式也没有规律可循,很难用常理解释犯人的目的和行为方式。所以我了解情况以后,申请把它分类进特别案件课。”枫井警官接过话题说道,她不笑的时候,面色严肃,确实是干练的大姐姐。“根据潜在伤亡人数,我们把事件定为一级。因为尸体是被破坏而不是被吃掉,估计是诅咒师而非咒灵所为。但是实际上我们并没有确定犯人的真实面目。根据曲木的说法,他也无法在尸体上发现更多信息。”
“因为长时间冷冻和多次移动,已经无法在尸体上发现有效的残秽了。需要更精细的观察。也就是说,”曲木停顿了一下,“我们不是请求’特级咒术师’的战力,而是申请让’六眼’来调查。”
他温和的脸上有些歉意和为难:两位学生专门跑过来为老师代班,结果发现工作非老师不可,肯定会感到很沮丧。他没有在见面时就对你们直说,大概也有在照顾年轻咒术师感情的意思。
“既然是这样。”你说道,“那我应该可以看一下。”
两个成年人的表情,可以被理解成“大吃一惊”。你也觉得,就这样表态你可以发挥五条老师的功能,听起来相当的傲慢。情况并非如此,但是好像也不适合多做解释。于是你沉默地往前走了一步,揭开第一具尸体身上的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