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沉默须臾,气音似嗯了一声,尾音很沉,回荡在安静的廊道。
明叙咬着烟,眉眼神情不似平时温润,眸色阴翳,低沉着嗓音笑了声:“有必要吗?”
“你懂个屁,”祁修斜睨他一眼,“你谈过恋爱吗?你懂什么叫谈恋爱的愁吗?”
明叙掸烟灰的动作一顿,燃烧殆尽的烟灰簌簌落下,在白色瓷砖上渲染开墨色的花。
他抬眸看着祁修,这人不知何时又拿了根烟含在嘴里,猩红明明灭灭,青白色烟雾自下往上飘浮,喉结滚动,烟雾缭绕里,弧线锋利分明。
“不懂,也不想懂。”明叙掐灭烟,眼神没半点避让,直直看着祁修,“感情这种东西,于我,只是奢望。”
祁修跟明叙是小学就认识的,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儿关于明家的往事。
明叙父母是商业联姻,还没生下明叙前,夫妻俩勉强维持表面和谐,作为明叙姐姐的明曦还经历过两年父母恩爱的假象。
而到了明叙出生,这对夫妻完成了联姻的任务,恩爱面具撕开,开始各玩各的,几乎不着家,明叙就是在这样畸形的家庭环境长大的。
“抱歉。”祁修沉声说。
明叙扯了下唇角,无所谓道:“所以我不懂你为了林朝雾患得患失,值得吗?”
畸形家庭环境造就了明叙如今的性格,即使他跟鹿珥维持着所谓恋人的关系,他也不懂祁修为什么为了林朝雾患得患失,变得跟以前桀骜恣肆的他判若两人。
在明叙看来,所谓恋人,也不过就是一场你情我愿的角逐游戏,胜者是猎人,败者是猎物。
比如他和鹿珥,注定就是猎人和猎物的关系。
祁修指间夹着烟,视线锁住冒着红光的烟头良久,低声说:“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