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尖锐而崩溃的叫喊声吵的欧臣实在琢磨不出哄人的话,只能像个迷失在迷宫里的游戏小人一样,一遍遍相信自己,又一遍遍质疑自己。
今天是他第一次见到真实的神经病,也是他第一次看见谢浪这么失控。
而在这样的巧合之下,欧臣就会不自觉地把谢浪的失控自动代入到‘神经病’的角色里去。
然后再反过来质疑自己。
不可能!
谢浪怎么会有神经病!
人都有情绪失控的时候,更何况让谢浪失控的点还是谢多余。
所以欧臣可以理解谢浪。
可谢浪的疯癫明明又很真实。
人一旦沦为情绪的奴隶,可不就是会像个牵线木偶一样随它操控么?
可去你妈的!
欧臣有些烦了,他不想假设了,只搂紧了谢浪,又偏头吻了吻他的头发,“好了好了,不难受了啊,我在这儿陪着你呢,你难受了就抱紧我。”
“欧臣”谢浪没有这样失控过,突然这么失控,他就觉得自己好像从一条平坦的路上一脚踩空了,无限下坠的过程中他既害怕又茫然,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会落到什么地方去,他怕找不到自己,也找不到回去的路,所以他把欧臣抱的很紧,求救似的说,“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没关系的宝贝儿,”欧臣的眉头紧紧地锁着,声音却出奇的温柔,“我在呢,我会抓着你,不会让你有事儿的,你相信我,相信我好不好?”
感受着谢浪逐渐在自己怀里放松下来,欧臣的一颗心却始终不敢松懈下来,甚至隐隐跳动着一股强烈的不安。
从五院出来的时候还早,才不到十二点,离下午上学还有很多时间,欧臣就先陪着谢浪回了医院。
谢余还没醒,病房里只有奶奶一个人在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