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还搭在他的眼上。也不知是因为励小绝睡着了还是有这份心,盖得挺轻的,仿佛生怕压住了他的眼球,就罩出一片遮光的黑暗。
这是只干燥修长的大手,季遇先是觉得也很适合转笔,然后才感觉到脸上的触感。从垂在他额角的指腹,抵在他颧骨的拇指掌,到贴着他侧脸的手腕……都是那么分明。
而且明明那么热的天儿,励小绝的手却是凉凉的,不是冰,是有温度的凉,就像烈日下的冰镇雪糕一样……他实在无法具体形容出那种感觉。
简单地说,就是很舒服。
季遇紧闭着眼,想着励小绝此刻的姿势,他的前臂是如何微微抬起,手腕又如何垂下,才能恰到好处地给自己搭出这么个舒服又透气的眼罩来。
必然是个第二天手会极酸的姿势。
他本想把励小绝的手扒开。
最终还是一动未动。
不管了,自己舒服就行。
于是他在这上半张脸被圈住的踏实感里,不知不觉跟着就坠入了深眠。
结果他醒来的时候,是侧着身整个把励小绝的手臂抱住的。
他以为励小绝还没醒,不想抬头就看到励小绝正坏笑着看着他,眉眼慵懒又清爽。
“大神,你再不醒我手臂就废了。”
季遇暗骂卧槽,意识到这人多半已经醒来很久了。
他松开了手,“你把手臂直接抽开啊。”
“你抱得这么紧,像尼玛个树懒一样,我怎么抽?”励小绝笑道,很夸张地甩着他的右手,“我看你睡得这么香,抽出来绝逼会把你弄醒。你昨晚不是半天睡不着吗。”
这会儿季遇想起自己半夜津津有味看人睡觉,觉得真是在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