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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时都是一副准备好的样子。

这反而让励小绝压力山大。

他不能跟着转笔野人发疯。

在他的规划里,他和季遇来到这一步前,一定要来场严肃的磋商洽谈,像是签订协议般一丝不苟,是要超越百分百、脱离事实本身的彼此点头。

他在等待时机,会有预兆的时机。

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恰到好处与顺理成章是没有预兆的。时机就是一首歌,一段旋律,旋律里的鼓点刚好灵光一现般在这一刻敲满了他的血性、意气和情感。

于是他计划中的严肃洽谈最后只归为了两句话。

季遇咬着他的耳垂,是热热的气音:

“励小绝,我们的副歌什么时候来。”

“就现在。”

他说。

在生疏和拘谨间,他们开始尝试。在暧昧缱绻的顶峰小心翼翼地探寻到深处,身体紧紧贴合,一种坚硬的温柔和灿烂的疼痛。

脑海里有歌,他们被陌生的空气包裹。

后来他们才意识到,那是彼此,空气里是彼此,是彼此的喘息与液体、肌肤与骨肉,是熟悉的对方一起走到未知领域时蜕变的身体。

他们重新认识了彼此。而他们也终于融为了一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