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
励啸的手指轻按和弦, 眼尾飞出一抹很淡的嘲意,
“我们谈个恋爱搞得两个人都要退圈, 我们是乱世佳人吗。”
季遇听着励啸的混响和电音, 淡淡笑了下。
他很迷恋这会儿的慵懒,像学生时代的暑假。
“你怎么想的。”他问。
励啸专注地将手指放在黑白琴键上, 没回答。
他不是不清楚sol的意思。
好说歹说分析利弊那么多,无非就是不想放他走了。
他觉得挺好笑的。
但一时半会儿确实也没办法潇洒离开。
他本尝试拿起法学生的身份重新研究一下合同的漏洞, 但无功而返,似乎最省事儿的办法依然是去支付违约金。
他也不是拿不出这么多钱, 励啸看着心大, 也不傻,两年来他的业余活动就是个睡觉,不能再省钱省事儿了。他确实还是攒了些钱,甚至已经秘密成为了几家创意公司的小股东。
但这笔钱是他用来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做自己的音乐、偶尔在季遇面前挥霍浪漫一把的。
这些钱是他成为自己的底气。
他是可以付了违约金潇洒走人,但没有了底气后, 他还有能力成为想成为的自己吗?
24岁的励啸和18岁的励啸比,可以说是少了无畏,也可以说是少了莽撞, 他告别了理想主义开始现实, 也终于明白, 没有百分百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