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症状和励啸挺像。
担心自己男人会变成弱智的季遇又开始发愁了:“那什么时候才能睡够。”
“不知道。”
励啸侧了侧头,很明显已经困得懒于开口了。
季遇也不吱声了,就看着他转眼便睡死过去,不禁叹了口气。
其实励啸睡得挺踏实的,也不皱眉了,但季遇还是坐到床边,下意识地抹着他眉心。
越抹他越无法理解,这样的人怎么会有家庭不管,怎么会有爹不要。
光是当个花瓶养也好啊。
反过来说,他也不懂在这样一个有娘生没爹养的奇葩环境下,励啸又是如何能成长成这副模样的。
三观五官都能戳到他点上。
太不容易了。
季遇用手指饶有兴致地去拨他安静搭着的睫毛,第一次把自己想的无所不能,自以为是又擅作主张地确定了一个事实:
只要有自己在,他就不会抑郁,不会做噩梦,也不用用睡觉去治愈和逃避。
——那怎么觉还是这么多啊?
虽然说姓励的也能操控自己的睡眠吧,硬要醒来也能醒来吧,但这可能是因为他还年轻。
等他四十岁,五十岁的时候呢?万一他无法再做到他引以为傲的“攒困意、能睡的时候才睡”呢?
季遇刚鼓起的强大风帆又瘪了。未雨绸缪、老夫老妻地担心起几十年后的生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