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头晕目眩,全身都痛,尤其是感觉脑子里仿佛有个关不住的水龙头,一直在流,淹没自己的感官,但他依然觉得还行。
结果被季遇一抱,他就感觉不行了。
这挺奇怪的,励啸以前无数次想睡又不能睡时,想想季遇就能让他支棱。
那人像座塔。
作为唯一一个他在意和在意他的人,励啸曾矫情地确定,季遇可以让自己的灵魂坚不可摧。
不然他如何度过这几年。
可现在,塔变成了罂粟花,季遇的身体、味道和气息都能麻醉他的神经,季遇的每一次抚摸都让他迷醉,拽着他往云里塌陷。
完了,这人似乎也可以让自己的灵魂摇摇欲坠,一触即溃。
励啸知道季遇随时都能影响他,却没想到影响得如此矛盾。现在,他绷着的弦在一根根变软,似乎仗着季遇在身边,它们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崩断。
他不想崩断。
太弱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励啸把季遇推开,这椅子有点儿低,他的后脑勺没支点,就可以强迫自己继续撑。
他一口一口地费力喘气,没注意到自己胸口起伏幅度很大,呼吸都在颤。
只有季遇听得一清二楚。他抓住励啸的手:“很痛吗。”
“嗯,晕。”励啸应,默默数着数保持清醒。后面他发现自己也数不动了,就尝试轻声唠嗑:
“大神,对不起哈,我真的倒霉,舞台事故都能摊上。又毁气氛了。”
“毁个屁,你能不能留点儿劲儿,别说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