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客厅,桃花眼里的阴郁渐渐消失,变得随性许多。恰在此时,身后一道男声响起:“你不该这样教育孩子,唐麓泽。”
唐麓泽回过头,目光落在说话的人身上。那是一个男人,比唐麓泽高大,也比他强壮,一看就是常年锻炼身体的人。而且他的面容冷俊,配上他说话时的笃定语气,莫名带着些压迫感,但同时让人信服。
不过,唐麓泽显然不是会轻易信服的那类人。他只是稍稍挑眉:“你在教我做事?”
“我无意插手你的亲子教育。”男人从走廊口走进客厅,说道,“我只是想提醒你,至少不应该用警察来恐吓他。要是警察在他的心里成了坏人,他以后就可能不会在有需要的时候找警察求助。这对孩子的成长不健康,也增加了危险因素。”
“分析得头头是道,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唐麓泽随手耙了两下额发,挑眉一笑:“难道你想起来你原来是一名警察了?”
“……不是。”男人淡淡道,“我只是想给你一点提醒,毕竟不在教育孩子的时候说警察的坏话,我以为应该是常识。”
“管好你自己吧,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的秦先生。哦对了,你到底姓不姓秦都未可知,不是吗?”
唐麓泽走过去,抬手在男人胸口拍了一下,随后进了走廊。
男人的视线落在他的背影上,直至那背影消失。
下午,男人拿着一个竹编篮到了后花园。
一名身形高挑的银发男子拿着园艺剪,站在一大片向日葵前。察觉到男人的接近,男子偏头看向他,温柔一笑:“谢谢你,秦钊。”
“应该的。”秦钊把篮子放到他脚边,看他开始果断剪向日葵,放在篮子里,就问道,“今天唐麓泽要你剪多少?我一起剪?”
“你帮我小心点放到篮子里就行,小心它们的花瓣,别掉了。”银发男子将剪下来的向日葵递给他,“要多少不确定,但他总喜欢灿烂热闹的感觉,当然多一点比较好。”
“所以这片向日葵,不久之后都会被剪光吧?”秦钊接过对方递来的花,轻轻放在篮子里,“这大夏天,向日葵剪下来泡在水里,多放几天就会发臭。唐麓泽明明讨厌那个臭味,偏偏还要天天到处布置,这不是来回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