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眠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咬牙道:“那荆沉玉呢?!他对你做的就有区别吗?动手的是他!第一次是,第二次也是他!”
昭昭深吸一口气:“你以为他身上的血腥味是哪来的?”她压抑着语气,“你以为他为何休养了这么久,身上的伤还这么重?”
夜月眠愣住了,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们,突然意识到什么:“是你动的手?他胸口那两道致命伤……”
“你做得到吗?”昭昭最后问他,“自陨,你做得到吗?两次,做得到我就原谅你啊。”
仙牢里再没声音。
荆沉玉带着昭昭离开,这里安静下来,夜月眠怔在那里,许久,他看着自己的掌心,想做什么,但提起手来,始终做不到。
不行。
他不行。
哪怕那日没有离开诛魔台,也是料到自己没那么容易被处死,且想在这里等着昭昭复活一起离开。
他想了很多再次见到她后的安排,在他看来他们都是魔,她回来后正道仙宗还是要针对她,她没有别的选择,只有继续和他合作。他不介意重新与她立下血契,不介意一切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他已经不想再要什么“自由”了。
可是……他错算了荆沉玉。
荆沉玉那个疯子,他没有如他所想那般入魔,和他们同流合污,他哪怕身败名裂,也依然是高高在上的仙君。
他甚至还一醒来就和昭昭分割关系,一分割就要自杀谢罪,他真的,真的……
夜月眠倒下了,他千算万算,算漏了荆沉玉的底线。
他闭上了眼睛,手腕血脉变成黑色,以一种奇妙的状态扭曲,送出了他最后的灵力。
“剑君已毁,可以行动了。”他沙哑地说完,放下手,闭着眼等待援兵到来。
昭昭说他有所保留,这是对的,哪怕到了现在,他还是有所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