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沉玉也跟着她想起了那时的事。
比起她提到的,他印象更深的是自己很长一段时间欲对她除之而后快的决心。
他喉结动了动,一时无话,昭昭也没想再说什么,一直琢磨着荆夫人那边的情况。
不知不觉间,两人一起回到了习剑阁。
此时荆家主宅已经从处处披红张灯结彩,习剑阁也不例外。
院门两边挂着红色的囍字灯笼,灯笼造型古朴典雅,里面不是红烛,是白日也会发出微光的宝珠,由红色的灯笼罩罩住,白日里看着也是红彤彤的很喜庆。
昭昭有点喜欢,站在仰头打量,荆沉玉回眸去看,就瞧见纤巧削细的姑娘抬起一只手,轻轻推了一下灯笼,红灯笼连带着垂下的红色流苏晃了晃,她脸上的笑也跟着荡漾摇曳。
风和日丽,微风习习,温暖的日光下一身玄色衣裙的姑娘玩着灯笼,白皙的手梳发般梳过红色流苏,像是终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她偏头过来笑吟吟道:“真好看。”
不及你好看。
她回首一笑的样子,比他见过的世间万物都好看。
灯笼下的姑娘忽然红了脸,有些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荆沉玉这才发现,他竟将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沉默片刻,他干脆再不隐瞒:“心之所至,情不自禁,唐突了。”
昭昭慢吞吞走过来,牵起他的手往院内走,边走边说:“不唐突不唐突,你这样会说话,算什么唐突?我很喜欢。”
略顿,她有些感慨:“家主要有你一半会说话,就不愁将夫人哄好了。”
“说起来。”她停下来,两人正好站在习剑阁内的大树下,“你以前比你父亲更一根筋,十足的朽木不可雕,你能成长到这个程度,全靠我这个老师教得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