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突然变了调的话语令谈徐念瞬间脸色爆红,水润的眸子飘忽不定,一时间都不知该看向哪里。
“好,好了,我该走了,落祈,你,你早点休息。”
她慌慌张张地将虞宣的手挪开,转身便要向大帐外走去。
可还没等她走出几步,好似忽然想起什么,不得不停下脚步,眼中闪过懊恼,只好又踱着小步子一点一点挪回来,将桌上的汤碗拿走,便红着脸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帐。
坐在椅子上的虞宣无声瞧着谈徐念这般被逗几句便慌不择路的模样,嘴角不由得微微扬起,眼中也多了几分笑意,直到谈徐念彻底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上扬的嘴角才逐渐变得浅淡下来。
他定定地坐在原处,偏头看向那布满痕迹的地图,仿佛透过其预见到了不久后的腥风血雨,不觉间发出一声轻叹。
烛光被吹灭,沙盘和地图隐匿在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大帐外忽地响起扑棱棱的声响,飞鸟掠过营帐,带着些许惊慌飞向远方。
深夜,声音各异的昆虫此起彼伏的叫着,值守士兵站在营帐外时不时地打着哈欠,却又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兄弟,几时了?”士兵甲又打了个哈欠,终于忍不住拍了拍旁边的人。
仿佛被传染一般,士兵乙也跟着打了个哈欠,他抬头看了看天,费力地转着脑袋估摸道:“看样子快到子时了吧,再忍忍,马上就换值了。”
“这天儿真他娘的热,”士兵甲一把抹掉脸颊上的汗水,又抬手打死一只嗡嗡作响的蚊子,发着牢骚道,“这些南蛮人真不是东西,要不是因为他们,老子这会儿应该待在家里喝小酒,而不是站在这喂蚊子。”
“可不是,”那人听到这话,满肚子的牢骚也忍不住开始发泄出来,“就我家那婆娘,走之前正在家里腌腊肉呢,要不是因为这事,我现在都能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