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着成为一位“打工人”, 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李绪文等人都是科班出身,他们不说自视甚高,但也绝不是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儿。
先前陶萄的坦诚、真实, 让他们从试一试的态度,变成了好好干。
如果真的问,他们有把自己当做陶萄的下属吗?答案不用细究, 绝对是:不。
他们最多是合作伙伴而已,尽管陶萄向他们支付工资。
团结是一回事,上进是一回事,但是真正有归属感, 视陶萄为一个领袖,又是另一回事。
陶萄作品拍摄得是很好, 她也有钱,可是他们依旧觉得, 自己也不差。
这不是骄傲,而是身为一个自由电影人的自尊。
能让他们心甘情愿“低头”的, 说到底是能力与才华。
现在他们感到困顿, 感到别扭,因为他们在这一刻, 如此清晰的在陶萄身上看到了一种无法代替,也无法类比的特质。
“好了。”
“准备下一个镜头吧。”
陶萄拿着摄像机走了过来,示意李绪文继续拍摄。
李绪文在一边接过相机,一边观察陶萄的神色,他希望从陶萄的眼神,或者细微的表情里,找出一点自得、骄傲,乃至是轻蔑。
然而陶萄没有笑也没有皱眉,只是自然的把相机交给了他。
她的手白而修长,指甲呈现莹润的色泽。
李绪文只觉得好像一股轻纱蒙住了他的口鼻,他窒闷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