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安墨决心成为奋斗家后,她整日绞尽脑汁地回忆剧情,还真叫她又想起了一些东西。这个名叫杨靖的,就是后期男主越不凡手中一员大将,给朝廷造成了很大麻烦,而此时这人就在荆州大牢里。花宜姝让安墨去跑一趟,本想提前将此人收入麾下,却不想这人对功名利禄的诱惑半点不动心,花宜姝午睡时还琢磨是否要亲自去一趟,探探这人想要什么,她不信会有人没有欲望。

却没想到这件事的头绪在赵慕仪身上。想起赵慕仪明明抗拒却不得不殷勤奉承天子的模样,想起原书中她为了接近李瑜最后弄得身败名裂。花宜姝当时不明白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落到原书中的下场,现在方才发现,写书人的确厉害,他落笔写下的,的确没有差错。

那么问题来了,杨靖一个穷书生,是怎么勾搭上刺史千金的?莫非她当初给安墨说过的穷书生和千金小姐的戏码,竟当真应验了?

与此同时,被花宜姝惦念着处子身的李瑜正面临着危机。

私塾后边的草堂里,门户闭合,他曾经的老师将一把刀抵在他脖颈处。

李瑜面色冰冷,“你不是孙太傅,你是谁?”

面前人撕开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年轻陌生的脸。

“在下鬼楼十八堂堂主,想请宋大人跟我们走一趟。”

李瑜冷哼一声,表面冷漠,内心振奋:来了!传说中的绑架!朕要将你们一网打尽,开启明君的第一步!

第55章 说服,花宜姝一次到手两……

花宜姝把小姑娘带到了她的屋子里,途中听了一路小姑娘与情郎的过往。

原来这杨靖还是孙太傅的学生,孙太傅数年前辞官回乡后,就在城里开了家私塾教养学生。赵家仰慕孙太傅的才华,奈何没法将人请到家里,只得让赵慕仪换了轻便的男装去私塾里一并听课。提起这段时,赵慕仪眼中有些温情,她道:“爹娘虽然严厉,但其实待我也是真的好。”

花宜姝撇撇嘴,毫不掩饰地翻白眼,“真待你好也不会逼着你伺候陛下。”

赵慕仪面色一僵,仿佛不愿美梦被戳破一般,“我是赵家的女儿,我理应为家族牺牲……我对不起爹娘。”

花宜姝:“都让你牺牲了还叫对你好?”她手里没扇子,就下意识去勾缠在指尖的李瑜的发丝,“在我看来,我想杀人就帮我递刀、我想放火就帮我烧柴、我想要吃喝玩乐就帮我出钱出力,这才叫对我好。”虽然说目前为止,小处子只做到了最后一点。

这番话听得赵慕仪大惊失色,“你……你怎么会这样想?杀人放火是不对的!”

花宜姝却灿然一笑,“所以说,你我只是泛泛之交,若是真心为我好的人,他不会上来就喊我做得不对,他只会先帮我做完事,然后再抱着我喊:心肝肝,一定都是他们先欺负你,是我来晚了!”

说到这最后一句,花宜姝声音忽然一变,不复之前清脆娇俏的样子,而是略微有些粗、雌雄莫辨,仿佛真是一个全心全意疼爱花宜姝,为了花宜姝什么都愿意做的痴心人。

她这表演起来活灵活现的模样可把赵慕仪看呆了,隔了一会儿她才回神,没再反驳花宜姝的话,只是神情变得复杂起来。显然也意识到了,她爹娘对她的那点好十分有限。

花宜姝心道:这才对嘛!天下无不是父母这句话她最看不上了,赵家夫妇为了前程拼命逼着女儿巴结一个不爱的男人,细细说来,和那些狠心将闺女卖进青楼的父母也没多大不同。区别只在于是被一个人嫖还是被一群人嫖。

况且赵家父母将女儿送去私塾,也不见得就是思想开明,恐怕是认为太傅是天子的老师,将女儿送去学几年,将来入宫更好亲近天子吧!

而有了花宜姝这一番话,赵慕仪明显对她更信任了一些,向她吐露了更多的细节。

原来杨靖虽然穷又无父无母,却是个好学的,小小年纪就趴在窗边偷听太傅讲课,孙太傅见他聪明好学,就允许他入内听课,一来二去,与赵慕仪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杨靖他一身好武艺,又有文采,将来肯定能做出一番事业,以杨靖的才华品性,爹娘应当会欣然接受,却没想到……爹娘为了阻挠我们,竟将靖郎污做盗贼,强将他押入了大牢里。”

赵慕仪有时候也恨自己软弱,可她能有什么办法呢?她既无法反抗父母,在天子面前又不敢行将踏错拖累家族。她一面恨父母的拆散与逼迫,一面又囿于父母多年的抚养和赵家给予的一切。这样矛盾和痛苦,逼得她夜夜难眠,整个人都憔悴了几分。

花宜姝目光落在她眼下连脂粉也几乎盖不住的青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