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这栋宅子设计得精巧,游廊四通八达,能从内院一直贯通到外院,若不是今日这雨水实在邪门,住客能顺着游廊走遍整座宅邸也不必担心沾上雨水污泥。
他静默无声地走在前边,脚步却不觉越来越慢。
身后众人的呼吸脚步被雨声掩盖,恍惚好像这冷雨寒夜里只剩下他一人。
这也太吓人了,该不会等朕回头,后边人全没了吧?
李瑜脊背不觉有些发凉,余光悄悄往后瞥一眼,见侍从还跟着,他悄悄松口气。
忽然又是一道雷声响起,他抬眼向前,就见游廊一侧雪白的墙壁上,一个女人吊死的影子在风里晃来荡去。
可……可周围压根没有吊人啊!
李瑜骤然瞳孔一缩,被吓得头皮发麻呆立在地,连手背汗毛都立了起来。
紧跟其后的副统领见陛下忽然停下,有些疑惑,见陛下久久不动,就更迟疑了,自打曹公公便贬了,陈内侍也遭殃之后,新上的内侍没一个知情识趣胆子大的,此时见陛下久久不动,便齐齐将目光投向了副统领。
副统领只好硬着头皮看陛下一眼,见天子目光冷漠、面色难看,他心想这时候谁能得罪陛下?再顺着陛下的目光望去,顿时了然,立刻指挥身后道:“还不快将那东西摘下来,污了陛下眼睛!”
原来前边树杈上挂了条粉色肚兜,兴许是风雨太大,从其他地方吹来的。
立刻便有人冒着雨将树杈上的玩意摘下来,正要收起,却听天子冷声道:“撕碎,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