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崔太后准许,邓尚书精神一震,脱去碍事的宽袖外袍,他单手成爪,身子掠过被宫人缠住的萧青,就要往花宜姝身上抓去,然而危险近前,花宜姝却不闪不避,目光甚至有些冷淡。

邓尚书以为她是被吓傻了,突然肩上一痛,一道血线飚出,正汩汩往外冒血,若不是他下意识闪身避过,此时那一刀已经扎入了他胸口,邓尚书骇然抬眼,却见皇后身边多了个手持匕首的宦侍,还在恭敬地朝他作揖,“尚书大人,小人秦焕,得罪了。”

如果他不是尚书,此时性命已经丢了。

邓尚书瞪着这人,又去看太后,崔太后气得脸色发青,厉声道:“掖庭令呢?叫他派几十个人来!”

“母后,不必喊了。”花宜姝剥开挡在面前的秦焕,笑盈盈道:“如今不论是掖庭、还是六局,这些人没有我的命令,是不会来的,您能用的,也就……”她数了一圈,“也就这二三十个人了。”

崔太后这才想起,当初为了教导“单纯”的花宜姝打理宫务,她早就将宫权交给了她。

“母后。”花宜姝缓缓道:“我敬您是陛下的母亲,所以才只带了两三个人过来,否则此时,怕是要被幽禁在宫中的,就是您了。”

崔太后气得面皮发抖。

花宜姝接着道:“不过陛下与我说过,我是皇后,要担起母仪天下的风范,您是太后,于礼于法,我都不会对您不敬,您想要召集宗室三公,那就去吧!我就在栖梧宫中等着。”说罢也不行礼,也不等太后反应,转身便离开了。

她生得那样美貌,哪怕此时此景,依旧令人难以移开目光,眼见她衣摆轻旋渐行渐远,殿中诸人皆是无话,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