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诡异马戏团5

明明这烟雾很淡,穿行时却完全挡住视线,像是被整个世界排斥在外,等穿过如水的薄膜时,视野才再次清洗起来。

还是马戏团?

卷发一愣,教皇搞得那么花里胡哨,又是烧羽毛,又是烟雾门的,就是让他从马戏团回到马戏团?

不会这么闲吧……

冷白不动声色打量四周,首先他身上那套厚重的仓鼠衣服并没有消失,其次他发现观众席上的座椅,要比之前更新,舞台,探照灯以及轨道等,也是一种没有经过时光磨砺的状态。

他来到舞台边上的小门,之前卷发就是在这里遭遇酒鬼的袭击。

酒鬼将酒瓶砸在地上,玻璃砸将木质地板刮出细小的划痕,现在——这些痕迹也没有了。

卷发从舞台上跳下来,按下座椅垫:“那些非人类的观众去哪了?”

冷白漫不经心道:“也许在二十年后。”

卷发僵住,失去力量支撑的座椅垫猛地弹起,弹簧的动静就像是撞在人心上,卷发和诺诺齐齐看向冷白。

诺诺试探道:“冷白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冷白看向诺诺,一双眼黑白分明:“你很快也能知道。”

诺诺被看得不舒服,习惯性想要茶一下,但想到冷白已经恢复,便默默将话咽了回去,忽略那个可笑的仓鼠服吧,他可不相信能给冷白带来多少限制。

这时,舞台小门的后面传来小孩的笑声,且伴随着急促的脚步。

冷白等人被无形的力量拉回到舞台,卷发头皮发麻,他来到无限游戏后,最讨厌的就是小孩,而听这动静还不少。

果然五个孩子冲出小门,起来在七、八岁左右,穿着统一的学校制服,丝质的长袍看起来十分昂贵,长长的发丝被绸带绑在脑后。

这是一群贵族小孩。

他们来到舞台中央,他们的仆从急忙展开羊绒毯子,摆上茶水点心,又放下柔软的天鹅绒垫子,孩子们这才纡尊降贵坐下。

其中一个将披风脱下来丢给仆从:“小狗,快过来给我们冲泡咖啡。”

卷发原本以为小孩是对仆人下命令,结果那么仆人都没有动,倒是小门边一块阴影往这边走来,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还有一个孩子,只是她与其他孩子有着天壤之别,虽然是同样的制服,洗得也很干净,却十分陈旧,颜色都变得黯淡。

小女孩走到羊绒毯子边,没有继续前进。

某个坐着的孩子高声惊呼:“天呐,别用你的脏脚弄脏我的毯子,这可是爸爸送我的礼物,你可赔不起!”

那群小孩便发出吃吃的笑声。

冷白面色冷冰,他大步走入羊绒毯子中,想要拎起那个嘲讽的孩子,手却穿过对方。

诺诺诧异:“你没有发现他们从出现开始,就没有看过我们吗?”

卷发也很疑惑,这明显是过场动画,他都猜到了,冷哥不可能猜不到啊,为什么还试图干扰这群npc呢。

冷白抿唇。

他没放弃,又用鬼镜尝试了一次,而这一次空间产生波动,他的手确实能碰触到对方,却被另外一股力量推开,叫他没有成功。

斯科猛地打颤,惊恐看向四周,原本要喷薄而出的刻薄话,自然是说不出口了。

其他孩子不解地望着他:“怎么了?”

斯科并没有找到什么不对劲:“没、没什么。”

那些孩子也没有注意,其中最大的那个叫嚣:“斯科,蒂芙尼真是你的长姐,可她穿的这么……”

说话的孩子故意停顿,视线来回打量:“这么寒酸,完全一副下等人的样子嘛。”

“天呐,她这个样子,身上不会有跳蚤吧?你可要命令她离我们远一点。”

“我姐姐的贴身女仆都比她体面。”

斯科厌恶道:“她算哪门子的长姐,不过是奴仆生的私生女,你们再把她和我放在一起,我可要生气了!”

“噢斯科,何必生气呢,她不是流着你爸爸的血脉吗?”

斯科站起大喊:“闭嘴,把你和阴沟里的老鼠鼻涕虫放在一起,你不生气?”

“好吧好吧对不起,我不说了。”

卷发作为旁观者,听后都生气了:“这群人怎么说话的,太过分,真的是小孩吗,怎么这么刻薄恶毒?”

而作为被讽刺的蒂芙尼,脸上却没有多少表情,立在那就像是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斯科这才坐回去,但他的面色还是很不好,阴郁扫过蒂芙尼,这个野种虽然比他大三个月,却只到他的耳下,身形也格外瘦小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

他说了那么多,野种都没有半点反应,这令他非常不高兴。

于是斯科抓出一条项链,慢慢缠在手心,果然看到野种面上流露出波动。

“这是什么?”

斯科恶意嘲弄:“狗链子。”

蒂芙尼握紧拳头。

别的孩子笑道:“那你家的狗可真值钱。”

斯科望着野种一字一句道:“是啊,的确是一条名贵的狗。”

蒂芙尼嘶喊一声,猛地扑上来,仆人没想到这个木偶会这样做,以往这位‘小姐’从来都不回应他人的嘲讽,所以没有及时阻止她。

蒂芙尼死死压着斯科,无数只手来扯她,她就死死咬住斯科的肩膀不放手,任仆人用尽办法也不松开。

孩子中有人大喊:“直接卸掉她的下巴!”

一个高壮的仆人捏起拳头,冷白面色微变,按了按心口就要阻止对方,但蒂芙尼却率先松开口,科斯倒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啊啊啊我要死了,好痛妈妈妈妈,打死她,打死这个野种!”

仆人慌忙去查看斯科的伤势,抱起他朝外面跑去,混乱中蒂芙尼捡起项链,要趁乱跑走,却被一个仆人抓住了手臂。

卷发的心提起,所幸小女孩做出要咬的架势,仆人想起斯科血肉模糊的伤口,害怕地松开手,蒂芙尼才顺利逃走。

“总算没给人抓住,你们说那个项链是谁的,她这么宝贝?”

冷白心不在焉望着蒂芙尼离去的方向:“她妈妈。”

卷发吃惊:“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