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我发觉我和宁泓的对话,总是我在怼他,直言不讳,没有多余的顾虑。不应该是这样,我的脾气说不上极好,也算温文尔雅,少有这种咄咄逼人的时候。
他故作伤心:“哎呀,邹老师,你偏心。”
宁泓这人,越搭理他越来劲儿,我瞥他一眼,不再说话。
“你论文写的什么主题?”宁泓没话找话。
我说:“拓扑学。”
“哦……”他拖长调子,“什么是拓扑学?”
不知道拓扑学还哦什么哦,我说:“数学的一种。”
他眨眨眼睛:“你当我傻子吗?”
“嗯。”我说。
“我哥平时都跟你聊些什么?”他问。
我说:“什么都聊。”我挺佩服宁清,在一堆杂七杂八的话题中,将自己的家庭信息捂得严严实实,不漏半点风声。
“比如?”他问。
“他小区里的流浪猫,路上碰到的煎饼摊。”我说,“和扶老太太过马路。”
宁泓乐了:“赶明儿我也扶老太太过马路去,扶他十来个,拿个文明市民奖章回来。”
“那敢情好,努力打入老年人群体,说不定你扶的哪个老太太就是你未来的丈母娘。”我说。
“你指,你妈妈吗?”宁泓冷不丁地问,“你是天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