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过眼,随手扯了一张餐巾纸递给他:“擦擦汗。”
“外面太热了。”宁泓接过纸巾,擦去额角的汗水,平顺呼吸,“我还带了睡衣。”
“带睡衣干嘛?”我问。
“住你家一晚,明天一起去机场。”宁泓说,“我订的中午一点半的飞机。”
“你住河东,我住南开,你分明比我住的地方近多了。”我说,“而且你就带这点东西?怎么着也得装一个箱子吧。”
“够了,不够再买。”宁泓说,“我帮你把伊万寄存到蔡医生那儿。”
白猫四仰八叉地趴在沙发扶手上,一点儿矜持形象没有,像滩热晕的猫饼。
宁泓坐在沙发上,手指捏捏伊万的爪子,白猫有气无力地瞥他一眼,推开他的手。宁泓偏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它,捏捏爪子,揪揪耳朵,揉揉肚子,绕绕尾巴。白猫哀怨的“喵呜——”一声,懒散的坐起来,跳下沙发,跑进卧室躲清静去了。
“你烦它干什么。”我从冰箱里取出一杯凉水,捧在手心。
“你行李箱呢?”宁泓问,“我帮你收拾东西。”
“你拾掇伊万的东西吧。”我说,沁凉的水驱散了我身上的燥热,“晚上吃什么?”
“你做饭吗?”宁泓期待地问,“你做什么我都吃。”
“牛肉凉面,这么热的天我没太大胃口。”我说。
平淡且家常的对话异常的温馨,我和宁泓像一对寻常的伴侣,意识到这一点,我突然感到不舒服。隐约的背叛感,连同我手中的冷水,将我的心浇得冰凉湿透。
宁泓用一个布兜装伊万的日用品,拿起猫箱,对我说:“你把伊万喊出来。”
“你自己喊。”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