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视线,专注手机屏幕密密麻麻的小字儿。本来就热,再被宁泓一撩拨,我感觉我是一名挂在悬崖边摇摇欲坠的旅人,宁泓是只迷雾中的塞壬,唱着歌引诱我放手掉落。
“邹老师。”宁泓在浴室里喊,声音朦朦胧胧听不太清晰。
“什么?”我问。
“我没拿洗发水,你帮我拿一下。”宁泓说,“在行李箱的侧边袋子里。”
“哦。”我放下手机下床,蹲在行李箱旁翻找洗发水,找到两个一百毫升的分装小瓶,宁泓是个细心的人,居然知道买分装瓶。我拿着两个瓶子敲敲卫生间的门,“给,一个沐浴露,一个洗发水。”
宁泓打开门,湿淋淋的水汽冲了我一脸,他看着我,目光烁烁。
我表情微滞,他什么都没穿,真·什么都没穿,我强行将目光停留在他脸上,宁泓但凡做个人,都不会遭我这么多骂。
“你没感觉?”宁泓问,“邹老师,你不会……”
“拿着你的洗发水。”我把两个瓶子塞给他,“你有的我也有,我的还比你的大,你要我有什么感觉?”
宁泓脸色一黑,拿着两个瓶子“嘭”的一声关上门,似乎是生气了。
他生什么气,生气的该是我才对,他那样做,和性骚扰有什么区别。我一边腹诽一边坐回床上,不过宁泓这招确实对我有用,我差一点绷不住理智的弦。如果他是宁清,我毫不犹豫办了他。
可他是宁泓。
我拿着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低,好好吹一吹我一片浆糊的脑袋。
等了一会儿,宁泓裹着浴巾出来,打个寒颤:“呼,好冷。”
我面不改色地盯着手机,恍若未闻。
冻死你个龟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