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带怎么样?”店员说,“我们有很多款,您看看这款。”她拿起一条灰格暗纹领带。
我摇头:“太普通。”
“我们也有袖扣。”店员说,“有时尚和古典两种类型,您看看。”
我看向她手指的方向,视线滑到左侧,我开口:“这是什么?”我指了指柜台下的羽毛状铜制饰品。
“这是胸针。”店员说。
精巧的羽毛胸针整体呈现铜黄色,羽毛根根分明,雕刻工艺精湛,整体显得轻盈柔和,羽管锋利的尾端沾着一抹鲜红,像刚从鸟雀的翅尖拔出,尖锐残忍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打量这枚胸针,它像极了宁泓,柔软中掺杂着细针,一不小心便被扎个透心凉。
“这个多少钱?”我问。
店员报了一个数字,我心中掂量一下,尚能接受,于是付款买下,走出店铺。
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我怎么把礼物给他,当面送还是邮寄。我内心的天平倒向邮寄,在我的良心压制下,慢慢倾斜到当面送出。
当面才能彰显诚意,我拿着装胸针的盒子,走进街边的一家文具店,付钱让他们包装得像样些,再系上蝴蝶结。
我发了一条微信试探宁泓的位置【邹澜生:你在家吗?】,等待半个小时,宁泓没回消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在机场上班。我踏进地铁站,2号线直达滨海国际机场,我寻了空位坐下。
地铁轰轰隆隆地前进,一个女孩子一只手握住扶手,另一只手拿手机,声音压抑着哭腔:“……两个月了,我还没找到工作……我不要回家……我……”她狼狈地抹眼泪,“我妈说我不行,我偏要活出个人样。”挂掉手机,她蹲在地铁的一角,面对墙壁,低低地啜泣。
整列车厢鸦雀无声,乘客们纷纷尴尬地看手机,就连交头接耳的乘客也闭上嘴巴不吭声。
我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递给她。
她抬头看我,眼眶通红,说了句:“谢谢。”便接过纸巾擦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