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了一口肉松面包,问:“什么时候?”
“明天下午三点,学校门口见。”周江咏接过贺雪递的面包,嘲讽地说,“挺猖狂。”
“嗯。”我也没指望今天直接去,毕竟周江咏扮演的是个外地人,坐车辗转到临沂需要时间。
夏纤纤说:“老师,我们出去走走吧。”
我看她憔悴的模样,答应下来:“好。”
“有事电话联系。”周江咏说。
我点头,和夏纤纤一起沿着人行道慢慢走着。
“老师。”夏纤纤不安地攥着袖子,“你觉得我们能把学弟救出来吗?”
“能的。”我说,“必须能。”
“我好担心他。”夏纤纤说,“他的邻居被折磨得精神失常,我怕他也……”
“你别说了。”我被她说得心烦意乱,“小夏,你能不能,”我咽下尖锐的词句,换上委婉的说法,“你能不能不要总是从别人身上汲取信心,你能不能稍微坚强一点。”
夏纤纤怔怔地看着我。
我意识到就算我的话加以润色,仍然太伤人了,我说:“对不起我……”
“邹老师,肖珂说,”夏纤纤打断我的话,“他说如果他顺利出柜,我也要出柜。他说他帮我探路。”
我沉默。
夏纤纤继续说:“您也是同性恋对吧?您向您家里出柜了吗?”
这就有点冒犯了,我点点头,又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