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几天的恢复,那些暧昧的痕迹已经不怎么显眼,除去何霁清,剩下的人其实并不一定会注意到。但听到那样直白的提醒,沈欲依然没有心情再继续吃下去。
他知道自己的拧巴和别扭都是徒劳,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再摆出一副干净懵懂的样子只会给人徒增笑柄,说不定还会因此被贴上一个“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标签。可他实在无法做到像何霁清那样坦荡,也实在无法想象变成那样的自己。
事实上,沈欲甚至都觉得何霁清最后那句嘲笑说得太轻了。因为之后一整个下午的拍摄,那些话都像是荧荧鬼火一样飘荡在他的耳边,掐灭一丛又起一丛,让他心烦气燥,好像下一秒就要中暑——大概是心理作用,他真的觉得有一点累。
所以,等傅深下班回到家,看到的景象就是沈欲曲着两条腿蜷坐在沙发上,把脸埋在膝盖上方的抱枕里边,整个人一动不动,连搭在抱枕上朝前伸的那只手都没晃一下指尖。
视线再往茶几上瞧,上面还有一杯喝了三分之二的奶茶,是一杯黑糖牛乳,点的是去冰标准糖——沈欲作为一名职业模特,喝的奶茶甚至都不是少糖或者无糖,而是糖分最多的标准糖。
傅深站在沙发边,把视线移到沈欲的后脑勺看了须臾,莫名就有些好笑。
他稍稍弯下腰,语调轻柔地道:“沈欲。”
沈欲没有反应。
于是傅深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又开口叫了一声:“沈欲?醒一醒。”
这次沈欲有反应了。
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先是习惯性地问候了一句“傅先生,您回来了”,下一秒,神志回笼后,又瞬间放下曲在沙发上的两条腿,有些不知所措地说:“您还没吃饭吧?对不起傅先生,我不小心睡着了,还没来得及做饭。我这就去,您等我一下,我马上……”
“做饭不是你的义务,你别那么紧张,”傅深有些无奈地打断道,“今天就别做饭了,叫外卖吧,想吃什么?”
沈欲半仰着脑袋,无意识地揪了揪怀里的抱枕,懵懵然地说:“都可以,您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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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完外卖等送餐的途中,傅深去洗了个澡。
他在浴室待了足有二十多分钟,出来的时候,沈欲依然呆坐在沙发上。跟他进去前唯一的差别,大概就是把怀里的抱枕换成了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