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慌什么,”傅深看着他,有点哭笑不得,“睡不着?”
沈欲嗯了一声,真假掺半地说:“房间开灯会影响您的睡眠质量,您去睡吧,我坐会儿再睡。”
傅深压根没想到沈欲会怕打雷,被蒙过去了,捏了捏他的肩膀道:“你开个最亮的灯,还玩手机,在这儿坐久了不是更睡不着?”
他瞥向沈欲没按灭的手机屏幕,忽地就笑了,开玩笑道:“人家熬夜打游戏是为了上分,你熬夜打消消乐是为了什么?多往上闯几关?”
话音刚落,四目相对间,沈欲手比脑子快,倏地按下了手机侧边的锁屏键。而后在傅深的哑然失笑里红着耳尖垂下眼,干巴巴地替自己解释:“我就是想打发时间……”
傅深笑够了,嗯了一声问:“那打发完了吗,这也不早了,打发完了就上床睡觉去?”
暖白色的灯光一寸一寸,从天花板一直铺到地面。沈欲无意识地摸了摸豆花的后脑勺,维持着一种有些别扭的姿势,再次望进了傅深的眼睛。
这双眼睛本就有着一对眸色很深的瞳仁,此刻被垂落的睫毛掩住了大部分灯光,看上去就更是幽深又温情,像一片湖,引人心甘情愿地往里跳。
沈欲是自投罗网的猎物,他溺毙其中,忽然无法思考。
那片温情包裹出的湖泊里,他说:“……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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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被惊醒的豆花已经重新睡着了。
外边的天仍然在打雷,窗户阻隔不掉的部分闷雷一声声地传进来,显得屋里没人说话的那几秒尤为安静,静得让沈欲后知后觉地开始脸红心跳。
直到傅深诧异过后终于开口:“怎么了?”
沈欲理智回笼,低下头没好意思说话,满脑子都是做了噩梦,看了恐怖电影,和害怕打雷这三个选项哪一个能不那么丢人。
“豆花把怕打雷的习性传给了你,”傅深撑着沙发靠背,瞟了眼安然入睡的豆花,又瞟了眼沈欲泛红的耳尖,打趣似地问,“今晚换成你不敢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