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青木准备下床整理,没想到被楚飞暮抢先了。
那个在湖景度假屋连碗都洗不利索的大少爷,现在竟然能动作熟练地组装保温饭盒,并且迅速倒了一杯冰糖雪梨,默默地退出去了。
青木看着楚飞暮的背影,总觉得有些熟悉,隐约想起,最近不论是白天晚上,总有个类似的影子,在门外晃来晃去,被护士赶了好几回,青木起初没当回事,现在想来,应该是楚飞暮。
八点十分,楚飞暮回到病房,紧随其后的是一个身穿浅蓝色制服的年轻护士。
楚飞暮仍旧在墙角站定,像是主动忏悔受罚的恶人,给小护士都弄紧张了,频频看向楚飞暮。
小护士支支吾吾:“先给你抽血,检查结果没问题,今天就可以办理出院了。”
青木并不意外,随机点点头,伸出左臂。
小护士从托盘里拿出真空采血容器,总共准备了五管,正往上面粘身份贴,动作明显不太熟练,手忙脚乱的,一看就是经验不足的实习护士,最后抬头看了青木胳膊一眼,轻声说:“我帮你把衣服袖子挽起来。”
青木说:“我自己来。”
他里面穿着病号服,外面套了一件针织衫,袖子有点紧,索性脱了针织衫。
小护士已经准备好了,主动帮青木挽袖子,手刚有动作,就被楚飞暮抢先了,给小护士吓了一跳,差点忘了病房里还有一个人。
楚飞暮动作轻柔地挽好袖口,小护士莫名有些紧张,拿着针头看着青木嫩白如藕的一截手臂,先用消毒棉签消毒,又绑了止血带,啪啪拍了两下,紧张得额头冒了不少汗,脸也微微红了,在青木的注视下,又啪啪拍了两下。
不得不说,他的血管真的很细,虽然皮肤白,但青涩的血管却不如常年锻炼的肌肉型身材青筋暴起,更像隐藏在薄薄的皮肉下,害羞了似的,不肯乖乖出来以真面目示人。
青木见小护士手抖,实在过于紧张,安慰道:“没事,抽吧。”
小护士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深呼吸一口气,对准青木胳膊上的血管,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刺了进去。
该说不说,属实疼,但好歹是见了血,换真空采血器时,小护士的胳膊不自然地扭着,动作迟缓而又笨拙,换下一个真空采血器时,一道血呲了出来,呈滴状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