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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裙撑比之前更大了,穿起来比以前更费时,还有更复杂的发型和戴起来更麻烦的首饰……这些东西每次都要花掉他半个小时甚至更多的时间。而侯爵小姐“希望”他午饭后每两个小时就要换一次衣服,如此才能“保持体面”。

去她的体面!

格蕾丝感到自己被困在布料里了。

他换衣服时通常只让伊娃进里间帮自己。倒不是不信任安娜,只是这姑娘胆子太小,他怕吓到她。

就在他和伊娃在里间被那些绑带消耗生命时,安娜和侯爵小姐在外面吵起来了。说吵架并不准确,安娜在贵小姐面前根本不敢开口,只有听人讥讽的份。

侯爵小姐说安娜是“乡下来的野鸭子”。

格蕾丝生气地从里间出来时,发现安娜在哭,他立刻火冒三丈地要求侯爵小姐道歉。

侯爵小姐伸着她那优雅细长的脖子,拎起一条项链,高傲地说:“格蕾丝小姐,这名女仆竟然提议用这条项链搭配我们刚刚挑选出的那条裙子,那条裙子有十几层荷叶边,而这条项链仅是单层的,您说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吗?顺便,格蕾丝小姐,我真诚地建议您将这名仆人遣走,她的品味和她的相貌一样糟糕,还有您身边的那位,女人怎么能长那么高的个子呢?何况陛下也不喜欢她们……”

格蕾丝觉得王宫里的女人不能打架真是太遗憾了。

他从侯爵小姐手里夺过那条项链,然后指着自己还没换下的旧裙子,大声宣布:“我决定今天晚上的宴会继续穿这条裙子!这条裙子只有一层该死的荷叶边,配这条‘单层’的项链正合适!”

安娜连鼻涕都不敢吸了,伊娃小声提醒他:“纳科伦小姐好像快晕过去了。”

“哦,那您可要小心,我的房间里可没有嗅盐或者鼻烟。”格蕾丝刻薄地说,“顺便,我告诉您什么是比这条项链更可笑的,就是把笼子卡在腰上,再盖上布,然后再在自己脖子里拴上链子!再顺便,我们乡下人没有在花园随地小便的习惯,不会把尿弄到裙子上,所以我不需要一天换七次衣裳!希望您接受这个事实,城里来的家养鸭子!”

纳科伦小姐晕过去了。她的两个女仆经验丰富,随身带着嗅盐,熟练地将自己的女主人唤醒,又扶着人匆匆离开。

格蕾丝也被气得头晕,赶紧坐下来,让伊娃帮他把胸衣的绑带松一些。

“没法喘气了。”他郁闷地说,觉得这些紧紧捆着他的绑带比纳科伦小姐还讨厌。

“格蕾丝,纳科伦小姐会把我们赶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