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段扬骑摩托到茉藜小区门口,远远望见黑压压的楼栋只有一方窗格还亮着灯,他卸下文件袋抱在怀里上六单元三层,闻恪坐在客厅,手边放着一杯咖啡。
段扬:“老大,你怎么还没睡?”
闻恪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这周要把明年的工作计划报给严队,我加个班。”
段扬把文件袋递过去:“那你怎么不回队里?”他了解闻恪,向来不会把工作带出办公室,今天的行为实属反常。
闻恪没答话,取出文件放在腿上,右手持笔,左肘拄着沙发扶手,支着下颌认真翻阅。
段扬道:“卧室里有书桌,在这儿批改多不方便啊。”
闻恪双眼不离纸面:“没事。”
吸顶灯光线昏昧,长时间作业有损视力,段扬关心地说:“那我去把台灯搬出来。”
“段扬。”闻恪沉声,“不用,这样就行。”
段扬一愣,视线粘在卧室紧闭的屋门上,大脑很快反应出不对劲。平时闻恪鲜少喊自己的名字,尤其房内只有他们两人,更没必要加重语气连名带姓,他回过头,迷茫地眨眨眼睛,没两秒,脸上浮现出惊愕神情,嘴里支支吾吾:“老、老大,你、你屋里有、有人?”
沉默便是默认,闻恪思路未断,拿笔划掉两句多余的废话,在空白处写下替换内容。
段扬惊魂未定,还有些郁闷,头一次觉得他老大表里不一。不让他带电脑、麻将、扑克、桌游,好嘛,自己竟然带了个陌生人回来,深更半夜,再一瞅身上的衣服,天哪!果然和上午穿的不一样!
这么一判断,八九不离十了,屋里头睡着的那位肯定是“准嫂子”,什么时候谈的?明明之前去global的出租车上探口风还没有女朋友呢,才几天工夫,都睡家里了。
段扬脑补完,悄么声道:“那,我走了啊。”
闻恪点头:“去吧。”
沙发质地较硬,一个姿势坐久了难免尾椎酸痛,闻恪扶腰活动两下,段扬手里的钥匙“啪”掉在地上,赶忙避开目光弯身去捡,不禁好奇,什么样的美人儿,勾的老大腰都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