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些许,姜以安问:“你怎么来了?”下移的目光落在闻恪的右手,他睁大眼睛,所拎物件是他再熟稔不过的——吉他。
闻恪的声线没什么起伏,仿佛他的出现是顺理成章:“不是说要唱歌给你听吗?”
姜以安敲敲额角,皱起眉头:“可是我……”
闻恪打断他:“每次来你家,都得在门口罚站几分钟才能进去吗?”
姜以安迷茫道:“啊?”然后恍然,“哦”,赶忙侧身让地儿。闻恪步进屋,闻见一股呛鼻的烟味,他推开靠近沙发的一扇窗户,把琴盒置在茶几上。
两手沿裤缝摩挲,伴着躁乱的心跳,姜以安继续解释:“闻恪,其实我……”
闻恪滑开琴盖拉链:“你想听哪首歌?”
姜以安张着嘴,半天憋出两个字:“……都行。”
皮盒盖下是一把沾满岁月痕迹的木吉他,质地普通,破旧廉价。闻恪将它架在腿上,边调弦边介绍:“十八岁时买的,照着视频教程自学半年,也就能把《流离》弹得磕磕绊绊。”
姜以安问:“那你还让我点歌?”
闻恪:“有冲突吗?”
姜以安:“万一点的你不会弹呢?”
闻恪道:“清唱呗。”
“噗嗤”,姜以安笑了,没忍住,眼角湿意明显,眼下皮肤因失眠导致的暗沉,被笑意晕开的润红掩盖。他搬把椅子坐在闻恪对面,两人中间隔着一方茶几,时而交汇的目光中只有彼此。
闻恪清清嗓子,提醒:“我跟你打过预防针了,五音不全,你凑合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