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安。”闻恪捏住他纤长的指头,“你跟我说过的,你想重新来过。”
“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重来一次。”姜以安声音很轻,睫毛压得很低,“能有现在的日子,我真的特别知足。”
闻恪:“你不应该知足。”
抽回手指,姜以安将创可贴撕开,遮住伤口,他未作答,唇角细微紧绷。良久,他往闻恪身旁靠了靠,小声说:“我不能太贪心了。”
停顿片刻,他继续道:“过去的两年,我根本不抱希望自己还能活得像个正常人,更别说奢望能够重新站上舞台。”
闻恪点头:“我理解。”
姜以安看向他:“所以,维持现状就好。”
余晖斜落,天色蒙灰,屋内昏暗,闻恪起身开灯,倚墙站立,与姜以安间隔几米对视,问:“为什么不敢奢望?”
姜以安拿过茶几上的烟,咬出一根点燃,脚踩沙发弓起膝盖:“闻恪,我强调过的,我的事绝对不能给你带来任何麻烦。”
闻恪抱臂直言:“恐怕我已经脱不开身了。”
姜以安蹙眉抬眸,语气微硬:“你还在查‘华峰’吗?”
“别和我争执,以安。”闻恪说,“无论是你这个人,还是你身上的那些事,我一并接管。”
姜以安夹烟摇头,盯着指间的火星呢喃:“我只要现在这样,平平安安就好。”
闻恪明白,也清楚,那些令姜以安摆脱不掉的噩梦,他的选择永远是逃避,所以逃避的这两年,足够让胆怯和恐惧根深蒂固在心底,甚至形成条件反射,不敢回想,不敢提及,不敢面对。
闻恪没让话题继续,姜以安一直以来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未曾感同身受,因此没有资格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他坐回沙发,口吻带哄,调转话锋温声道:“快过节了,有个礼物想送给你。”
姜以安看他一眼,动了半天脑筋:“过什么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