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孩子多,春天的茅根和毛线,夏天的浆浆苔和蛇莓还有桑果,秋天的甜杆和红薯都是他们的零嘴,后山每天都热热闹闹的。
明酥跟着小溪加进了大部队她也不动手,就站在一旁看其他人埋头或是扭着脸伸长了手去折刺巴子里的嫩枝,有人给她分一根两根她就接着,没人给她也不主动要。
看她奶坐在下面的田埂上没跟上来,她溜到人少的地方开始呼叫同族鹰。甘清许见明溪的傻姐姐握着几根浆浆苔仰着头学鸟叫,他忍了好一会儿,刚准备喊她奶来着,就听见头上方的树上有了同样的鸟叫。
“这是啥鸟?”他凑过去小声问。
明酥瞅都没瞅他,看褐耳不敢下来,她又往里走一点,走到没人的地方才继续喊褐耳下来玩。甘清许想跟过去,刚抬脚就被恶狠狠瞪了一眼,顿时怂了,也不敢吭声,怕惊走了飞下来的鸟,他就地蹲下来看她从兜里掏出鸡蛋白喂鸟,然后一人一鸟“咕咕”长“咕咕”短的聊天。
“禾苗?禾苗?你们谁看到我姐了?”
“在这儿。”甘清许站起来招手,看鸟没飞走,他趁明溪还没来,套近乎说:“这鸟叫的真好听,你认识它吗?”
“他是猫头鹰,我们猫头鹰叫声都很好听的。”明酥骄傲,总算有个有品味的人了。
甘清许盯着它竖起像天线一样的羽毛,敷衍道:“你叫的跟它一样好听,我能摸一下吗?就一下。”
“禾苗,你咋乱跑,把奶吓死了。”明溪跑上来,小喘气着对他奶喊:“禾苗没事,就是抱了个怪鸟,有点像野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