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命令,而是本能。
萧绥又想起前几日一行人去军中,途径长街时,新开业的酒楼正在挂牌匾,绳索吊着沉木往上升,一切看似风平浪静。
突然,他被身后的少女用力推开,再回眸时,陈愿已执剑劈开了坠落的牌匾,实木砸地惊起巨响,一并溅起水洼里的泥尘,扬在她身上,脸上。
萧绥的心乱了一瞬。
他走上前,取出帕子递过去,说:“给,先擦擦吧。”
陈愿颔首,拭了拭自己开裂的雪白长剑,很有几分心疼。
和尚师父说,剑就是老婆。
她老婆断了。
陈愿微冷的眉目轻敛,深吸口气后,说:“公子,帕子洗干净再还你。”
萧绥的表情一言难尽。
他是让她擦擦脸,不是擦剑。
陈愿不太懂,她习惯了做弟弟陈祁年的影子,也习惯了在沙场三五日不洗脸,皮相于她,可有可无。
说起来,她最喜欢的还是那杆跟随了自己多年的白银长|枪,可惜,“濯缨”被她的母亲沈皇后扣下,留给了陈祁年。
陈愿不太高兴,那只枪兴许是这世上唯一记得她上过战场的人,她不是圣人,也会委屈。
这种时候,她听见脑海里习惯装死的系统说:干得不错。
陈愿紧绷的心绪这才松了松,她来这个穿书世界已经十八年,隔着这些岁月,她并不能完整地记起《凤命》一书中所有细节,所以十分警惕。
毕竟随时随地都能发现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