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推再推,会越来越远,然后彻底消失在他的生命中。摆放在身体两旁冰冷瓷砖上的手掌半握拳,想是要抓住什么,手上却空空如也。
两人一人坐着,一人站着,站到半夜,沈林羡身体的药效消失了。
心却比平时平静更多。嘴角因为这里没有任何人看到,竟然难得的露出一丝苦笑。也贴着门坐下来,大长腿刚好把走廊宽度占满抵在罗马柱低端。
只有贴着门,才能更多的靠近严舟一点。
他到底是魔怔了。
第一次看严舟的时候是严舟父亲接送去学校,那时候的父慈子孝让他想起了母亲。
如果不是因为复仇,母亲也不会死在他面前。
那样,是不是也可以像严舟一样和家人一起在学校里有说有笑?父亲忙,对他除了愧疚没有其他,他想守护严舟这份美好。
但还是因为车祸,这美好破裂了。
严舟和他一样,甚至比他更惨,他对严舟不止有保护,还有爱。
他觉得付出更多,多到严舟接受不住,人总会爱上他。但是现在看…好像不是这个理,不爱自己的人怎样都不会爱,而不被爱的那个,使出浑身解数仿佛也只是前进了一点点,微不可见。
本来就没靠近过,当他发了疯的贴上去,两人之间的距离却比之前更远。
一夜无眠,管家忧心的吩咐其他人休息,独自远远的注视沈林羡。他的少爷啊,从来没这么卑微过。
现在,什么都变了。
三人一夜无眠,冬天天亮的比较晚。看了看时间,已经坐在走廊里一夜,僵硬的站起来,手搭在门把手上犹豫片刻推门。
门似是被什么东西堵着,只推开了一条缝。
看见了衣裳,沈林羡这才发现是严舟。感受到有人推门,严舟挪了挪身子让开位置。沈林羡进来,拉起地上的人。“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上床上?地上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