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老人,傅昀期陷入了沉思。
他和朝闻道算是忘年交,两人在国外的一场商业聚会上认识,他们有相同的爱好,虽然相差二十多岁,也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朝闻道是在一天清晨来到学生公寓找到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只牛皮文件袋。
“朝先生有什么事吗?”傅昀期很不解。
朝闻道看看周围来往的学生,于是邀请傅昀期去了公寓附近的一个咖啡厅。
为两人分别点了杯美式,朝闻道才打开文件袋,将里面的化验报告给傅昀期看,随后,是一份遗嘱。
傅昀期不解,“您这是……”
“就是小傅你看到的这样,”朝闻道摘下帽子,原本不羁的中长发不知什么时候剪短了许多,他纤长的手指点了点化验报告,“胆管癌晚期,我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这些天在做化疗,头发掉的越来越多,快撑不住了。”
傅昀期第一次听说这种癌症的名字,他来不及拿出手机搜索,目光扫过朝闻道手臂上的针孔,瞳孔猛地收紧。
一个又一个毫无规律分布的针孔看得他头皮发麻,浑身寒冷。
朝闻道苦笑一下,用手虚掩着手臂,“这只是一部分,未来会更多,所以我现在要做好准备。”
说着,朝闻道将遗嘱往傅昀期面前推了推,“我没有妻子,也没有儿女,在这里,能信得过的只有你。”
傅昀期没有立刻接过遗嘱,他再次问,“如果去其他地方治疗呢?总有医生有办法的,现在癌症不是不治之症,你不能这样草率地决定自己的生命!”
闻言,朝闻道摇头笑了笑,“如果有办法,我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傅昀期颓然地坐在卡座里,觉得自己刚刚的话确实草率了。
据他所知,朝闻道虽然不是什么有名的富豪,但在全球各地都有出名的船厂,朝家的船只制造业非常发达,每年能创造出数十亿的财富,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不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