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方必须在每年的七月二十日向韩一先生赠送甲方亲手制作的礼物和明信片,一直到韩一先生有了新的恋情。”

看似拗口的要求,对傅昀期来说很清晰。

只是他不明白这样做的目的,反而觉得不如就这这个机会放过彼此。

已经纠缠这么多年,何苦去世后再苦苦追随。

“我爱韩一,”朝闻道手指摸索着咖啡杯的外壁,脸上的笑容越发沉重,“或许你觉得我这么做很……神经质,但如果某一天你喜欢上一个人,你会懂我的感觉,那是一种……你不想把他让给任何人的占有欲,你看到任何一个人在他身边,都会疯掉。”

“我想他一直记得我。”

傅昀期想问一句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何苦互相为难,但这句话到嘴边,却怎么都问不出来。

他无权左右朝闻道的选择,只能默默点了点头。

“也许有一天他会发现真相,那时我应该已经不在了,这么说可能有点伪善,”朝闻道抿抿唇,“我还是会祝福他们的,希望另一个对他好一些。”

朝闻道顿了顿,抬头莞尔一笑,“另一个人应该比我对他更好,没有人像我这样死了还惦记着一个人。”

傅昀期对朝闻道的话并不赞同,因为没有接触过感情的事,他觉得世界上任何或轻或重的感情都是合理存在的,都被人尊重。

只是跟他无关而已。

他在二十多年的荒漠旅程中,一直是一位孤独的旅行者。

“好了,就这样吧。”朝闻道将文件留给傅昀期,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咖啡,站起身动了动酸疼的肩膀,目光望向远方被阳光照耀着的闪闪发光的喷泉,“生活真美好,不是吗?”

看着朝闻道略过阴影,走向远方的光明,傅昀期没有跟他道别,只是望着他的背影,默默合上了手中的遗书。

从此之后,两人没再见过面,傅昀期手机上再也没有收到朝闻道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