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谢茗君声音沙哑,“对不起,我来晚了,冬茵,对不起。”
冬茵手心展开,掌纹之中躺着一张车票,说:“我车票都过期了,昨天晚上就要走的,但是我想再等等,我想你肯定会找到我的。”
“对不起。”谢茗君眼睛酸涩。
她都明白,冬茵那么独立,她那么坚强,如果冬茵真的跑开,她真的找不到冬茵。
“你怎么……才来。”冬茵脸上湿漉漉的,伸手去擦脸。
道歉是最没用的,冬茵能跑这么快,可想而知她走得那几个小时发生的事儿有多么难忍。
那不是被什么广场舞大妈围观,不是今天难过,明天无关痛痒的忘掉,她是被很多有钱有势的人鄙夷地瞧着。
她是把自己的尊严、把她的伤口剖出来蹂。躏,这才能扳回一局。
“谢茗君。”冬茵望着她,眼泪直接就往下掉,三个字就像开启了阀门,哭得眼泪什么都掉了,朦胧的眼睛什么都看不清了。
谢茗君心都跟揪起来了,很难受,喉咙里卡了一根刺,她很烦别人欺负冬茵,恨不得一巴掌一巴掌抽过去,没想到这次是她身边的人欺负。
说什么她爸只是冷眼旁观,只是不清楚事情发展,那完全是在给他开脱。事情只有参与和不知情两个说法,她爸选择保持沉默保持冷眼旁观就是参与了,甚至他就是主要参与者之一。
真没必要开脱。
她爸什么德行她一清二楚。
谢茗君眼睛痛嗓子痛,她去提着冬茵的袋子,等冬茵站起来,她伸手去抱冬茵,冬茵身上冰凉,谢茗君紧紧地抱着她,声音传她耳朵里,“原谅我,好吗?”
冬茵没说话。
从谢茗君找到冬茵,她说了好几句对不起,冬茵却一句没有回,都是安安静静的,她把嘴唇抿得很紧。
离开拥挤的车站,她们绕了很长一段路,谢茗君去找自己的车,给冬茵系好安全带,开着车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