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简一身绯色进殿行礼。
赵章兴奋上前搀扶他起身,说道:“舅舅可算大安了!”
王简扶着他的手,上下打量他道:“臣有罪,让陛下忧心了。”
赵章冲内侍挥手,闲杂人等退了出去。
少年清秀稚嫩的脸上写满了牢骚,他不满道:“在舅舅昏迷的那些日阿娘心情不好,日日拿我撒气,我可没少吃苦头。”
这话把王简逗笑了,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等会儿臣去长寿宫探望时多替陛下美言几句。”
赵章指了指他,“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王简点头。
对于这个外甥,他多数都是宽容包庇的。
宫里头的日子比不得外面,最初母子过得并不如意。娘俩不得先帝宠爱,处处被压制,受了不少委屈,吃过不少苦。
那时候得先帝允许,他经常进宫陪母子,后来年纪大了才避嫌。
日子长了,舅甥关系相处得极好,再加之姐弟二人亲厚,有这层血缘亲情,私底下可算得上无话不谈。
很多时候赵章是乐意向这个舅舅发牢骚的,特别是被王太后骂的时候。
自家老娘太过泼辣,跟刺头一样,又是宫里头辈分最高的那位,没有人能制得住她,只有这个舅舅说两句她才会听一些,稍稍收敛点,要不然那日子是真的没法过了。
许是觉得憋闷,少年天子坐到地板上恹恹的,不太高兴的样子。
王简也坐到他身旁,问道:“陛下怎么了?”
赵章单手托腮,一身白袍常服把他衬得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