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郎:“去吧。”
待秦宛如前脚一走,后脚方老爷子就道:“咱们换一间正房。”
方大郎失笑,应道:“听爹的。”
三间正房里只有父子俩住了一屋,两个舅舅和两个表兄住在东厢房,皆是二人挤一块儿,西厢房里则是秦宛如和段珍娘住,家奴们住倒座房。
段珍娘道:“三妹,外祖真能应付吗?”又道,“老人家觉浅,我怕他被吵嚷着了。”
秦宛如摆手,“他跟爹差不多,死要面子,有大舅在边上守着,不碍事。”
二人坐着说了会儿话,秦宛如才回自己房里洗漱。
白日里人们折腾了一天,又车马劳顿了好些日,歇得都挺早。
夜深人静时,井里的活祖宗嗅到鱼腥,它在这儿住了这么久,还是头回在自己的窝里捞到吃的呢。
那大鲵平日里跟秦宛如一样犯懒,一嗅到有吃的,动作可麻利了,接连囫囵吞了两条。
许是觉得高兴,它把头埋入水洼中,发生“吱吱”声。
那声音原本是很小的,但经过深井回音,就扩大了数倍释放出来。
正房的后面就是深井,距离近,只隔着一道墙。
榻上的方大郎敏感,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动静。
他屏住呼吸聆听,结果集中注意力听了许久都没有声响。
床上的方老爷子睡得沉,哪晓得隔了茶盏功夫后,一道尖戾的婴儿啼哭声猝不及防从井底传来。
撕心裂肺,惨绝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