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的拳头也随之松开,虽然没留指甲,但掌心也早已被压出了好几个深红色的月牙印子。
钟屿弯下了挺直的腰,双目盯着白净的地板,眼中复杂的情绪闪过。
元宝会生气……吗?
这么做真的不对吗……?
禁不禁赛还是别的惩罚,对于钟屿来说已经不太重要了,他现在满心地担忧元宝会不理他。
这是他的第一个朋友,第一个愿意天天粘着他叫他哥哥的“弟弟”,是他没有朋友无趣的童年里的第一束光。
要不是苏元,钟屿在外留学那几年里,按他之前的性格,也不会有兴致再去交塞缪尔·曼奇尼这个朋友。
那几年里苏元和他前几年联系还多,后面越来越少直到苏元再也没回过他的消息,钟屿还为此翻过很多书,知道这是地理距离拉远之后不可避免的自然生疏,但他一开始并不接受这个说辞。
偷偷回过国,但不知道苏元在哪,发消息在秘密基地见,结果,秋天萧瑟的凉风中,钟屿等了一夜,也没见到人,那时候,钟屿就以为苏元不要他了。
花了很大的力气克制住自己,直到钟屿回国前,他再没联系过苏元。
但他仍放不下心底的一丝希望,加上回国打球的正当理由,钟屿还是去找了苏元,才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失而复得的狂喜之下,钟屿一直有点患得患失,患得患失之下,他就想把所有的都送给苏元……自然也包括这一个世界冠军。
偏激?或许有一点吧。
钟屿坐在沙发上剖析着自己的心态,但半天,他也没剖析清楚。
如果元宝真的因为这个生气不理他,实话实说,钟屿现在脑子一团乱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甚至都无法接受这种可能性。
二十出头的年纪,就算平常钟屿看起来再沉稳靠谱,大多也都是他给自己披上的伪装而已,实际上说透了,还是一个没过青春期的大男孩。
没办法分清自己的感情,也没办法把控好情感和体育竞技的投入,他甚至都还不清楚自己这一次的错误根本点是错在哪。
钟屿仰倒,靠在柔软的沙发椅背上,有些疲惫地合上了眼,他想,他是需要冷静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