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屿穿着一身得体的休闲服, 只是头发还湿漉漉的, 像是刚洗完澡,无声地向苏元解释了刚才他为什么迟迟没有开门。
只有钟屿自己知道,他根本没有洗什么澡, 只是把头伸进了洗手池里用冷水冲了一遍, 做出的假象而已。
他原本狠下了心才劝服自己不要去开门, 只是静坐了许久,敲门声也没再响起, 他觉得苏元可能走了,心中无比酸涩, 但他还是忍不住。
不知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去用冷水冲了把脑袋, 他小心翼翼地,忐忑地轻轻转动门把手, 打开了门。
既然觉得苏元已经走了, 为什么还要用冷水冲头拟造假象呢?
钟屿不知道。
或许只是为了让自己冷静一下,又或许……
万一呢?
万一……苏元没有离开呢……
钟屿心中的理智和情感在激烈地交锋,他既希望苏元离开, 又希望他没有离开。
可等他情绪杂乱地打开门, 看见苏元在门外站着静静地注视着他的时候, 他握着门把手的,持拍的手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他不舍得。
脑海中天人交战,可钟屿依然能保持住往常一般温和无瑕的笑容,对苏元略有些抱歉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啊元宝,刚刚在洗澡没来得及即使开门,进来吧。”
“没事没事。”苏元朝他轻轻摇了摇头,接着走进了房间里。
钟屿带上门,略微落后了苏元几步,无人看见的地方,他的手背在身后,攒得极紧,即使指甲修剪得很干净,依然在手心留下了好几道深深的印子,但钟屿看起来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的样子。
苏元直接脱了鞋,盘坐在钟屿的床上,直直地盯着钟屿,开门见山地问:“山芋,你这几天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