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秉猛然转头看他,脸色变得十分阴沉。
“朕警告你不要挑战朕的忍耐力,信不信朕立马让你蹲大牢?”
“蹲大牢又何妨,臣这条命您想要都随您拿去,我只想知道一个真相,我不信丞相的死是巧合!”
霍云朝仰头直视霍秉,眼里全是不甘心,不见丝毫对惹怒君主的恐惧,哪怕霍秉已经扬手砸了一个杯子,他眼里也只有不怕死的倔强。
霍秉再要砸他,却怎么也下不去手了,只能叹息着坐下,瞬间老了好几岁。
霍秉知道霍云朝想要的答案是什么,这场戏他和丞相策划了很久,也讨论过很多次,刺客是他安排的,丞相的死也是他安排的,因知道霍云朝一定会竭力反对才久久没能实施,眼见着离商国议和日子越来越近,如果再不行动就来不及了。
为了能顺利将刺客安排进去,首先就要让霍云朝插不了这个手。
霍秉想起要回霍云朝的话,身为君主他从没有这样理亏过。
“不错,药是朕派人下的,为了让这个计划顺利实施,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朕舍不得错过,但朕希望你别恨朕,一切都是为了大嘉国永恒的安宁,况且丞相已经同意了,他是……”霍秉知道这么说稍微有点厚颜无耻,但为人君王者,既有把脸面看得很重的时候,也有不要脸的时候,他这个时候只能这样说,用这样的话语来劝服霍云朝,“自愿的。
“你要知道,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出兵的理由,也只有这样才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商国留着始终是一个祸患,朕始终是要铲除他们的。”
“那之前讨论的和亲以及寻找把柄事,都是为了瞒骗我故意做给我看的?”霍云朝问。
霍秉回他:“并非,这些事都是这一环节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那已经同意和亲了,也已经拿到足够的证据了,甚至火药一事都被解决了,为什么还要牺牲丞相?”霍云朝争道,他们的计划让他感觉自己像个十足的傻子,被耍得团团转,他万分不甘心。
霍秉看了看霍云朝,站起身走到书架旁,叹息道:“你虽权谋之道学有小成,但还是太年轻了,一个“居心不良”的理由起不到什么作用,即便杜句亲口承认议和有诈,商国也会面不改色地搪塞过去,说那只是使臣的私人恩怨,到时候他们会推杜句甚至是商国公主出来挡枪,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将变成徒劳。
“你知道百姓有多渴望和平吗?就算清楚知道商国的阴谋诡计,只要没造成实际的伤害,大家是宁愿吃亏也不愿意再战的。如果炸药炸了那还好说,可朕不愿正阳百姓遭罪,丞相也不愿,朕想你也应当是不愿的。
只能让我大嘉国死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才可能令全朝堂的文官武将同仇敌忾,才可令天下百姓同仇敌忾,年年征战苦的是百姓,若没有足够的理由说服他们,这仗我们一定打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