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舍不得大声吼卿天良,只能一遍一遍喊人出去,卿天良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疯,自己这么做有错吗?霍云朝为什么要赶自己走?

“我不走!你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卿天良紧张地问,这几天都还好好的,今天睡觉前也还好好的,怎么一觉起来就让自己出去?

“左业!让他出去。”霍云朝吼左业,把自卑放大成迁怒,让左业尽快把人弄出去。

左业自然听命,好言相劝卿天良:“公子还是先请出去吧,主子现在情绪不好,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说,目前稳住主子情绪最重要,免得他乱动起来牵扯到伤口不是?”

卿天良完全没弄清状况,看霍云朝脑袋偏一边真的不想见他,没办法只好先离开,一步三回头,死也没想明白霍云朝这是怎么了。

霍云朝待卿天良出去后,才转过头,看向门口出神,半晌后,眼神又凶又狠,盯着自己无知无觉的下半身:“这什么破身体破身体!砍了它,砍了它。”

左业跪在床头,喊道:“主子!您要砍就砍我的,原本这就该是我要受的罪,还请您别这样折磨自己,有什么火您朝我发!”

说完不住地磕头,霍云朝被他的举动喊回了神智,胸腔剧烈起伏,良久后才平稳下来,解脱般松了一口气:“起来,帮我收拾。”

左业额头嗑出了血,闻言却欣喜不已,忙起身替霍云朝清理卿天良没弄干净的地方。

清理期间,左业道:“主子,卿公子也是真心为您好,您……”

“左业,”霍云朝打断他的话,垂下眸子,掩盖其中的苍凉,道,“你能让张小姐看到你这幅样子吗?让她替你清理这些东西。”

左业张了张嘴,老夫老妻尚且不计较,可他同张小姐尚未婚娶,若是今天躺在这里的是自己,他的反应可能会比霍云朝更决绝。

“可您跟公子感情毕竟比我们深厚。”左业道,刚刚卿天良受伤的表情他也看见了,他很是不忍。

“没有那么深厚,”霍云朝摇摇头,“他未婚,我未娶,没拜过堂就什么都不算。”

卿天良在门外等了许久,七月天气炎热,连半夜的风吹起来都燥得人心慌。

左业同霍云朝的谈话他听得不真切,只能凭借只言片语猜测,大概,霍云朝是恨透了自己半身不遂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