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吃了一会儿东西,喝得也差不多了,大家说到医生的工资待遇,聊起宜江的房价来,唉声连篇的。余越放了筷子,凑到郑岚耳边小声地问:“你找到房子没?”
郑岚前一个星期看房子的中介就是余越推荐的,自然知道他在看房子。
“还没,合适的太难找了。”郑岚说。
“我哪儿也小,但你要是暂时找不到,也可以去我那边将就一下。”
余越刚刚说完就被陈嘉言听到了,他弯了弯身子,隔着余越和郑岚说话,“郑医生最近在找房子吗?”
桌子上大家各自聊着天,声音很大,他们这边的聊天声并不算很突出。
裴宴就坐在旁边,却在和另外的人说话,手里掐着根没点的烟在把玩。
郑岚说:“是的,房东有事情要拿回房子。”
“哦……”陈嘉言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那是有点急。”
大家都喝了酒,结束之后回家只能叫代驾,有顺路的都差不多塞到一起走了,只剩下余越和郑岚,大概只能自己回去。
裴宴和陈嘉言在跟主任说话,直到最后才走出来,在门口遇到了等出租车的两人。
主任今天高兴,喝高了,很用力地拍了下他俩的肩膀,问:“你俩怎么?跟我一起走吗?”
“主任您自己走吧,我们三个都不顺路,您路上当心点。”余越扶了一下主任,说道。
“我不是自己走,”主任笑着挥了挥手,“我媳妇儿来接我。”
“哦……”余越怔了下,前方便有辆车开过来了,正是主任的妻子。
郑岚和余越将主任挪进车里,出来时陈嘉言和裴宴还在。
“走哪儿啊兄弟?”陈嘉言揽着余越的肩膀,带着人往前走,“哥送你。”
余越一步三回头地看郑岚,问:“郑岚怎么办啊?”
“不管他,”陈嘉言扬了下手,“他同学在那儿呢,担心什么?”
“好吧。”余越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便跟着陈嘉言走了。
“我司机送你。”裴宴之前拿出来的烟被他夹在右耳上,这会儿取下来点燃了。
郑岚也不和他争执什么,说了声好,有人送还不好吗?
两人都不说话,只是沉默地站着。
裴宴手里的香烟味儿挺重的,郑岚闻着觉得很烈,喝了酒嗓子也有点不舒服,烟一吸就呛上了,很辣的烟草味儿像是有实体一样卡在他喉咙里。郑岚试着憋了一会儿,还是咳了一声。
这时车从远处开过来了,灯光随着一个弯转了一圈,裴宴忽然抬起头,看了眼天空,或者是路灯。
他的声音很缓慢,在夜里安静得像一剂苦药。
“别人失恋了,你跟着难过什么?灯底下站着等谁啊?”
裴宴看向他,眸子里漆黑一片,“等我吗?”
他又问:“还等得到吗?”
车在两人身边停下来,直到郑岚抬手握住了门把,裴宴才听到他说:“其实不重要。”
-过去-
和阮驰轩分手是一件格外琐碎的事情。
他们说清楚之后郑岚就开始收拾东西了。
阮驰轩送的礼物没有很多,但平心而论,价格不算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