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康辉与赵长渊并肩而行,两人中间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也并未说话,可穆文帝只要一看到两个人站在一起的身影,没来由的感到威胁和恐惧。
他不相信西夷闯入漯城是一场单纯的突袭,定然是有叛徒内外勾结。内鬼知道何安府有人正在造反,于是瞅准时机,伺机而动,在边境给他重重一击。
穆文帝的呼吸急促起来,胸膛剧烈的起伏。
这个内鬼不作他想,一定是赵长渊。
他按兵不动忍了这么多年,这次终于是要忍不下去了,宁愿与西夷勾结,也要将他赶下皇位。
穆文帝愠怒,胸膛剧烈的起伏:“福安,你说宁王妃有身孕了,消失可属实?”
“是。”福安上前一步,弯腰说,“王爷请了太医院的刘太医去王府,说是宁王妃已经有两个多月的身孕。奴才还听说,王妃最近都不出门了,在王府养胎。”
“孩子。”穆文帝重重地吐了口气,扯了扯嘴角,“原来是这样……”
也难怪了。
许康辉掌管三大营亲兵,而许家和摄政王成了姻亲,若是这个孩子生下来,无疑会让两家的关系更近一步,也更牢固。宁王妃虽说是女子,可这个女人却变相的将他的亲卫,送到了赵长渊的手里边……
穆文帝用力深吸了口气,似是终于做了一个决定:“让李显文来御书房。”
李显文来到御书房时,小皇帝正在练字。穆文帝的字师从他老师钱惟庸,写出来自是不难看的,只不过当年穆文帝还是皇子时,先皇看到他的字帖,随口说了句似女子秀气,不堪男子大气,远不如宁王小子。
宁王小子,便是老宁王独子赵长渊了。
先皇说者无意,可听者有心。穆文帝自那之后,便多了一个练字的习惯。
赵长渊常年跟宁王在军中打仗,他留在京都的笔墨字迹不多,穆文帝硬是找到了一本,熬夜看了通宵,第二天果断扔掉原来练习的字帖,重新换了一本,之后接下去的每天早中午练写字,从不间断。
只可惜后来,穆文帝的字练得好了,先皇没了,赵长渊摄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