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去他娘的!”
云无恙苦着一张脸,揉着自己摔麻了的屁股,哼哼唧唧骂出了声。
在身后做了人肉垫子的钟离昧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摔的地方是青石阶,落地处不知为何翘起了一块,钟离昧的尾椎骨正好磕在那上面,又痛又麻,跟被人往屁股上狠狠敲了一棍子似的,疼得他眼前一黑,通呼声都发不出来。
云无恙利落地爬起来,他打小练功,内力一催活血化瘀,摔麻的地方很快就缓过来了。
此时他才发现钟离昧的异样,旁边有棵树,树上挂着稀稀拉拉的花灯,在橘红色的光下,钟离昧那一张惨白如鬼的脸格外明显,阴瘆瘆的,像刚从坟里爬出来一样。
云无恙膝盖一软,民间犯忌讳敬鬼神,前半夜刚见了吊死的知府大人,现在猝不及防见着这一幕,若非他认得眼前这张脸是钟离昧,早就一脚踹上去了。
“你,你怎么了?”
“没……事。”钟离昧缓了半天才恢复,虚弱道,“摔着了。”
云无恙哭笑不得:“吓死我了,还以为是那不要脸的老玩意找你来了。”
不要脸的老玩意?钟离昧用眼神表达疑问。
云无恙:“吊死的知府老东西。”
“……”钟离昧陷入深深的疑惑,温文尔雅的第一探花,怎么会带出这么个言辞粗鄙的仆从?
云无恙摸了摸鼻子,看着瘫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钟离昧,颇为感慨:“你刚才不拉着我,咱们也不会摔着不是。”
钟离昧没好气道:“我要不拉着你,你不就上赶着往火堆里跳了。”
见他气不顺,云无恙讨好地笑笑:“咱们刚认识,你就顾着我的安危,果然是个心地善良的大好人。”
钟离昧背在身后的手一顿,垂了眼皮没说话,他和知府大人同流合污,算哪门子心地善良的大好人,会那样做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没控制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