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不知所措的还有裴折。
他没金陵九那么安逸,有张床可以睡,软玉馆的事还没结束,他要和林惊空一起坐镇,自从金陵九离开后,他就没从那发现死者的房间里出来过。
遍地都是血,要不就是朱砂,根本无处下脚,更别提坐了。
他手上拿着的是金陵九的衣服,布料细腻顺滑,符合对方腰缠万贯的气质。
这是件银灰色的外袍,沾了朱砂之后,红得格外明显。
裴折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他洗过衣服,但没洗过被弄得这么“脏”的衣服,这又是他给弄的,交给别人洗似乎不太合适。
就算合适也不行,他已经答应金陵九了,肯定要自己洗的。
裴折忧心着如何洗衣服,眉头都快拧成川字了。
林惊空一进门就看到他这副模样,心中一紧:“这案子难办?”
“难。”裴折叹了口气。
林惊空咽了咽唾沫,开始思索着怎么把这案子推出去,邺城的官员是个好人选,案件发生在他的管辖范围内,理所应当的该归他管。
貌似再过几日,君疏辞也就到了,作为淮州城的新知府,他是一把手,新官上任三把火,怎么着也得破个案子来彰显自己的能力吧。
等到裴折从洗衣服的难题中缓回神来,林惊空已经想了好几种“推卸责任”的办法了,就等着君疏辞到淮州了,届时可以一一试用。
“你什么时候来的?”裴折收敛了表情,“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林惊空:“安排下去了,封锁城门,邺城地方小,但是来往的人多,安排的时候耽误了一点时间。肖迟正在和这边的地方官员接洽,他们的人不多,应该等下就会过来,带着仵作一起。”
简单说完之后,林惊空皱着眉头:“要不要先出去?”
刚才想着事情,心神紧绷,现在一静下来,被那股浓厚的血腥气熏得头昏脑涨,恨不得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