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金陵九在场,他没有提起正事,只一起吃了顿饭。比起张曜日府上准备的饭菜,这顿饭可以称得上简陋了,都是家常菜色。
裴折和金陵九都不是挑剔的人,饭菜干净就好。
进府之后,裴折特意观察过,赵垣府上并没有太多侍候的人,算上去找他们的人,他见到的人一只手能数过来。
如此看来,这赵垣还挺清贫的。
用过饭后,赵垣邀请裴折去书房叙事,安排人带金陵九去房间休息。
赵垣没问,裴折也没有介绍金陵九。
到了书房之后,赵垣拿出一封信:“先生,之前你问我是否知晓幽州的情况,我其实是知道一些的。”
吃饭时简单聊了两句,裴折半真半假地透露了一些自己的信息,赵垣就换了称呼。
裴折有些意外地挑挑眉:“大人这是何意?”
赵垣将信递给他:“幽州情况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之前对先生有所隐瞒。”
裴折不置一词,将信拆开看了看,目光变得意味深长:“大人既有意隐瞒,为何现在又要告知在下?”
赵垣平静道:“外面人多嘴杂,唯恐生出事端。”
裴折摩挲着信纸,并未对他明显敷衍的借口表现出异常的反应:“大人将此事告知,可是心中已有了决断?”
信上是关于曦国近三月进犯的记录,内容详尽,甚至还包括了每次幽州军的伤亡情况。从最近几次来看,幽州军伤亡情况较之前而言,的确过于惨重,与金陵九得到的消息基本上没有出入。
这都是相关军内情况,张曜日没死之前,凭赵垣的能耐,根本不可能从明面上拿到这封信。
裴折眯了眯眼,想起自己在军营中发现的少年守卫,若是他的话,倒是有几分可能。
赵垣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自顾自地解释道:“先生既奉右相之命,让我暂代军中事务,短时间内可以,但长此以往始终是不合规矩的,我之所以将这封信交给先生,是想让先生心中有数,幽州情况危急,需尽早禀明朝廷,若出了差池,纵是右相,也担不起这个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