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他还不能停歇。
将被子捂住男人后,他拿最后一点中衣袖子起身。
刚才换药就察觉到,床上的人呼吸重了,身体还发热。根据他多次的经验,必须让人凉下来,不然会被烧死的。
刚好昨天放在外面的碗里有无根水。
他端着回屋,用布打湿后,按着男人身上擦。腋窝,额头,手掌心轮流照顾着。
等到日光都照进屋里了,他才发觉,已经忙了一上午。
叶忍冬瘫软在草上,紧紧捂住肚子:“好饿。”说出的话有气无力,蔫巴巴的,像地里缺水的小秧苗。
撑着将布过水拧干,搭在男人额头。
叶忍冬饿得胃有些痉挛,头晕眼花地半趴在木板上,抓起枣子胡乱塞嘴里。
几个枣下肚,才算活了过来。
他瘦弱的手举在唇边,忽的转头看着床上的人。腮帮子停下,眸光透澈,无声喃喃:“不吃饭好不了。”
他发了下呆,复又继续咀嚼:“病人吃什么?”
糊糊,汤水,米粥……
可他没锅。
他瘦削的肩膀蓦地垂下,像自责般道:“……我没锅。”
他移到男人肩膀边,木木呆呆地看着他的脸。
他来的突然,叶忍冬不自觉地将他当做了自己的同伴。孤身一人的害怕,在换药的过程转换成了对他的一点点依赖,只有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