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忍冬自小受尽嫌弃,十岁后又艰难过活。
他生存的地方始终是白家,是桐花巷子。他对危险敏感,但也保持着单纯与赤诚。愿意救人,他想的是白家老爷子的言行;害怕欺辱,他回忆的是白家人的打骂羞辱。
他像一只在家历经磨难,但仍旧不谙世事的小兽。
一朝逃出所谓的家,他只能凭借心中随时变换的想法来指导自己的行为。时而无措,时而欣喜,时而胆怯,时而后悔。
但这些都不妨在确定安全后,他松开蜷缩的身子,展现赤诚柔软的一面。
温热的手掌像不腻烦般安抚着,叶忍冬心绪平静下来。
他鼓起勇气,伸手圈住男人的腰。将自己再深埋在这刚刚确定的巢穴。
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传至耳边,软软糯糯。
“我叫叶忍冬,爷爷是大夫,冬天捡……捡到我的。身上有叶字木牌,取名叶忍冬。”
程郎玉细声应和:“嗯。”
像得到了鼓舞,叶忍冬软软接着道:“我从饶关镇桐花巷子来的,爷爷去世了,白婶子要将我……将我卖给酒鬼……”
他脖子一缩,将脑袋埋得更深。
程郎玉下颚靠在他头顶,摸着他后脑勺。“不怕,以后我在。”
“嗯。”叶忍冬悄悄道。
程郎玉半眯着眼,像诱哄般道:“那怎么过来的?”
“走……走山上。”叶忍冬紧闭着眼睛,想到那漆黑恐惧的经历,只想着往男人怀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