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郎玉接过。
当初本来说的是教程立身学打猎,但后来叶忍冬不许自己打猎。二伯家三个娃,前两个是姐儿,就这么一个汉子。程立身要是干打猎的活儿,二伯也不放心。
现在改成教认字念书,好歹以后娶亲还能去镇上找个账房的活计。
二伯家全力支持,程立身经常被家里人赶出来。所以他只能一会儿来这边练习几个大字,一会儿又带着小孩儿疯玩儿。
“还行,不过下笔有些急躁,这比划顺序是不是反了……”
程立身跟小耗子似的,乖乖听训。小时候他爹想送他去学堂,但他自个儿学不进去。念了半个月,就被田里的泥鳅给勾走了。
他爹甩着棍子打,程立身自己也倔,再没去过学堂。但他卖泥鳅的几十文钱现在还没舍得用呢。
现在大了,知道没本事娶媳妇也难。所以再怎么跳,被程郎玉管着也知道收心。
家里的长辈乐见其成,巴不得他在这边住下来。
这不,说住就住下来了。
三月初九,夫夫俩将家交托给程立身跟程立民,往县城里去。
从家里到镇上,夫夫二人走路去的。
“累不累?”程郎玉背着背篓,里边装着提前做好的干粮。
叶忍冬牵着男人,听着清脆的鸟叫,欣赏春景。
“不累。相公,百药堂你听说过吗?”叶忍冬问道。
他身上穿着那件月白的缠上,头发半挽,带着及腰的幕笠。幕笠掀开两边,露出那张巴掌大的脸。